“谁说我家拿了钱,我就是看王家仁义,帮个忙而已。”花娘的声音一下就弱了下来,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呵呵,仁义。他王家仁义怎么不给我送肉吃啊?你家的酒肉,就是这个村子人的血肉。我吃自家的肉,喝自家的血你该没意见吧。”厉害啊,太厉害了。这样也行啊。
这个陈十八不管两人说什么了,就是坐下动手吃肉。本来陈十三切下的火腿就不多,我和千雪基本都给吃了。剩下的肉都不够陈十八几口吃的。
听到陈十八无赖的表演,这可让侠义的庙街十三妹受不了了。她们在庙街就是专门惩治地痞无赖的。这个陈十八可比广州城的无赖更让人气愤啊。公孙千雪就要挣扎着起来,下地去惩治无赖。被她身边的杏儿给压住了。她张嘴就要说话,又被杏儿给堵住了嘴。她搞出的声音有点大,一下子就惊动了外间意犹未尽的陈十八。
“里面是谁啊?不是在藏酒肉呢吧?”陈十八大声地问道,并站起身子,要掀开门帘进东屋。我一下就紧张起来。手里攥了千雪的簪子,他要是进屋了,我就只能绑架他。直到高达他们来接我们回去。
“你侄女在房里睡觉,你个叔叔进侄女房你要干什么?”花娘母老虎一般堵在了门口,就是不让陈十八进屋。
“娘,我衣服洗了,没穿衣服。别让人进来。”杏儿在房间里大喊,阻止陈十八进来。她的手还紧紧地捂住了千雪的嘴,气的千雪直拍床。
“呵呵,不大的妮子气性还不小呢。我不看你身子,你就把肉给十八叔递出来,十八叔就不进去了。”陈十八还是不依不饶,就是要肉吃。
“肉在西屋呢,我给你去拿。”陈十三怕我们暴露出来,决定息事宁人。
“呵呵,早说啊。我和你一起去拿。”这个陈十八就是个鸡贼,他怕陈十三藏起好东西,就非和陈十三进西屋一起查看。
一会西屋就闹了起来,花娘哭着大骂陈十八混蛋,要去族长哪里告他。这个陈十八竟然要将陈十三给丈人家的礼都给拿走。
这个院子的吵闹,惊起了周围的邻居,一时间满院子都是人。陈十三什么都不说,就是自己守住了东屋的门,任由花娘和陈十八纠缠哭闹。
有邻人进屋解劝,有老婆子要进东屋,都被陈十三以杏儿衣服洗了,没有衣服穿给挡驾了。
邻居都说陈十八过分了,没见过年根底下,到亲族家如此无赖的。陈十八感觉自己也没了礼,就又开始耍别的无赖了。
“我早上来十三哥家串门,就发现杏儿房里有男人。你们知道的,我鼻子最灵了。那个男人就是有钱人,身上扑着崔家的花粉呢。”这个混蛋竟然向杏儿身上泼脏水,报复花娘不让他拿走全部的酒肉。
“你敢败坏我的女儿,我和你拼了!”花娘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武器,开始追打陈十八,陈十八在院子里被花娘打的抱头鼠窜。
“堂叔,你们快进箱子。”杏儿堵着千雪的嘴,对我小声说道。
我四处环顾,还真看见墙角的一口箱子。箱子很新,看样子是新打的。
我对千雪小声说:“你要是想害死陈家五口,你就闹。不然就给我闭嘴,进箱子。”我话说的强硬,就是让她立刻明白局面的凶险。这些陈氏族人,在土匪的淫威下生活,为了生存,他们绝对会将我们交给土匪的。
公孙千雪刚要挣扎去拼命,看见了杏儿无助的目光,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我点了头。我伸手抱起她。杏儿掀开了木箱。木箱里除了几件破衣裳,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抱着千雪跨进了木箱里。木箱真的不大,千雪蜷缩着在下面,我趴在她上面,还不敢压着她,让我十分的难受。杏儿将一条被子盖着了我们的上面,就合上了木箱的盖子。我听见她在脱衣服,又听见了水声。
“爹!让男人都从屋里出去,我要出来了。我身上没有大衣服。”杏儿连续喊了几次。
堂屋里的男人应该都出去了,有婆子掀开门帘,喊着杏儿:“姑娘,怎么还不穿衣服啊。你十八叔泼你脏水呢,你快穿了衣服出去,帮你娘抓住他,让你娘用扁担打死这个畜生,给咱们陈家除害。”
“二婶,我衣服都洗了。还在屋里晾着呢。我没有大衣服了,怎么出去啊?”
杏儿正说着,外面的战事升级了。陈十八的婆娘也到十三哥的院子里,和花娘打成了一团。
“花娘,你个臭娼妇。你不是和王家的侯管事睡了,他能给你印把子。你每次都给我三级。我家就该吃你家的没错。黑犬,你将他家的年货都给我拿家里去,我看谁敢管。再逼我,我就在这院子里脱裤子,让你们陈家臭名远扬。”这个任婆子更是个破烂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他家弟弟我可要查看了,这样的人家出来的男人,是好人的也不多啊。
“都给我住手!”外面传来了威严的声音,庙会一般的院子里一下就静下来了。
“杏儿,你不用出来了。族长来了。”二婶进了东屋,兴奋地对杏儿说道。
“是啊!这下可好了。二婶,你快出去帮我娘分辨几句,我娘嘴笨。别让那一家无赖给欺负了。”杏儿怕她二婶开箱子,就连忙催她二婶出去。
“好!我去帮你娘说,这黑的还能说成白的不行。”二婶说完就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