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你冤枉小子!”我愤怒了起来,对着元万顷大声地申辩。
“你既然说张嘉福诬陷你,你就拿出反证来。”元万顷竟然是一步不让,继续逼来。
“我的妾室本月已经有了身孕,你们等九个月后,就会知道事实。”我心里好笑,张重这个鬼扯也会有人相信。彩依六个月后不生产,张重的谎言不攻自破。
“呵呵!你的妾室是否有孕我们能如何知道?”元万顷满脸都是讥笑,好像我在撒一个弱智的谎话,被他抓了个正着。
“那你说如何才能让你确信,我不是什么鬼扯的鬼差!”我也是急了,之前张大安还说我是什么仙使,这么一会,我就变成鬼差了。
“这个好办啊!我做媒,你娶了九娘。九娘若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孩子,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元万顷现在是满脸得意的笑容。糟了,我上了这个老混蛋的当了,他之前铺垫的,就是让我上当,好通过这个方法,再次提出让我娶张九娘。
“尊翁、元公、清澄先生。承蒙您们的厚爱,小子真是汗颜。我和各位都说过了,我和内子青梅竹马,我绝不能做出休妻另娶之事的。”我再次做出了解释,希望这次他们能彻底明白我的想法。
“呵呵!这件事可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明日就去给方庆说,你既然一身承祧两门,宁氏是你琅琊王氏广州宗的主母,九娘做你琅琊王氏乌衣宗的嫡妻。我何时说过让你休妻的话。”老奸巨猾的元万顷,早就设计好了,根本就没给我回旋的余地。
这次元万顷回朝,文散官是通议大夫,正四品下,也挤入了高官的序列。此人亦正亦邪,我也不敢往死里得罪他。
我开始四顾茫然,这样也行啊?可我怎么向馨儿交代呢?我可是答应过她的,除了俞薇薇,我不会让其他女人在进门的。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万顷,这件事你不必知会他,明日和方庆敲定也就是了。小子,我还来问你,那彩虹到底是如何引入手中的,这件事上,张嘉福没说谎吧?你要知道,天后可是在大殿上,给重臣们展示过祥瑞的神奇。你不能否认,此物是你带来大唐的吧。”张大安根本就没理会什么婚事的问题,继续抓住彩虹的事情不放。
“尊翁,那有何难啊?小子在海外学有一门学问,就做物理。此学问是专门研究万物之理。我们所见的日光,本就由七色光组成,通过一个透明的棱镜,小子就能将日光从白光变成七彩之光。现在天晚没办法,明日我让人给尊翁送来一个水晶,尊翁一试,就能知道小子之言不虚。”这个问题好解决,祥瑞因该是不能重复之物,我要是随手就能用水晶复制出能折射出七彩红的棱镜,张大安他们就能知道,张重敬奉给武则天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物理到底是什么学问?万物之理又是什么?”张大安不愧是博学的学者,他对未知的学问有了巨大的兴趣。
“物理就是研究自然之道。如为何水往低处流,烟向高处走。水为何成冰、水为何能成为水汽。。。。。”我举了简单的几个例子,来说明物理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这些问题对张大安有无限的吸引力,他已是接近耄耋之年,对天地的道理,有无限的求知欲。
“小子!休要虚言。这要真是一门学问,你就让我看到那个能看清东西的镜子,否则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狗屁。”张大安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开始让我拿出证据来。
我之前就买了不少的透明水晶,已经让人用解玉砂将水晶磨成了放大镜。这些镜子本来就是用来送这些与我相熟的老人家的。此时正是机会,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用黄金镶嵌的放大镜,恭敬地递给了张大安和元万顷。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最小的字体,将那首《问刘十九》写了一遍,伸手将手稿递给了张大安。张大安通过放大镜看清楚纸上的文字时,一下就惊的长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发财了、发财了。小子,这个生意必须带上老夫一股。老夫穷困,家里唯一值钱之物还被你小子给骗去了,老夫这次回朝,连安家费都没有。这东西交给老夫去卖,不给老夫二百贯,老夫都不给他们瞧上一眼。”元万顷手里拿着放大镜手开始舞足蹈起来,这老家伙,竟然很自觉地总代起放大镜的生意了。
“这个还只是让您们临时用的,等小子都搞好了,给您们验光,之后按照你们眼花的程度,为你们配眼镜。只有戴在脸上的眼镜,才能让您们很好地读书写字。”我听元万顷的意思,能将放大镜在两京卖的风生水起,就给他增强信心。我现在缺说法给武则天供奉,这要是带上一百副眼镜,我的一万贯进项来源,一下就能说清楚了。
哈哈,我没想到。今日到张府,阴差阳错,竟然让我渡过了一劫。我决定以后不在心里骂元万顷了,他就是我的吉祥物,每次见都他,都会有些好事发生的。
我和元万顷是一拍即和,几句话,就将放大镜的买卖敲定了下来。我供给他一百副放大镜,他提供给我一万贯,供奉给天后修明堂。这下潘长史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那些觊觎我的财产的小人们,可以洗洗睡了。
张涗对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大是惊奇。他看我一出手就送了一万贯的富贵给元万顷,大受刺激。
他舔了舔嘴唇,捋捋黑黑的胡子,有些艰难地开口了:“贤婿啊!你怎么能忘了张家啊,如此好的生意给了不想干的人,你可要知道,我可是要将自己最亲的女儿给你的,你说,你给张家什么彩礼?”
元万顷拿着放大镜美美地四处乱看,根本就不理会张涗的挑唆。
我看向了张涗,发现他正挑着眉毛,看着我笑。
他这是在看败家子啊!
我呸!我何时答应娶你家的女儿了,我一会就快马回都督府,让咱那便宜爷爷坚决地拒绝了这门婚事。让你的胖女儿当一辈子的女光棍。
但我嘴里可不敢如此说,只好开口说:“清澄先生玩笑了,元公将我祖的手稿传于我,未收分文。我一直是感激不尽,这次也是元公帮我分忧解难,您要知道,这次土匪将我家金库抢光,天后嘉奖的匾额马上就会到了,我要是不能如数将铜钱解送入京,天大的祸事就会降临我家的。那时您的女儿还没进门,怕就要做寡妇了。”
我的话让张涗就是一愣,他的女儿就是受褚遂良孙子的牵连做了望门寡,这要是刚和我订婚,我就遭遇惨事,他女儿扫把星的名头就算落实了。
“涗儿,不要和小郎开这个玩笑。张家何时在乎过财货。这小子的学问真是惊人啊,还全是经世济民的才学,你还是组织家里出息的子弟拜他为师吧,学会了一鳞半爪,子孙们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张大安很反感自己的儿子对我打秋风,却让张涗安排自己的重孙子和我学习。
大家又闲聊很久,我才知道,这次张大安请我来,就是正式通知我,他要叫元万顷给我做媒,将准阿姨张九娘速配给我。但之前对我来历和政治见解还是有疑虑,就先出言试探我。
“尊翁,我有两件事一直没能搞清楚。不知尊翁是否能为我解疑。”我这次可是带着问题来张家的,我看天色很晚了,就想提出问题。
“有问题,吃完饭再问。九娘可一直在厨房准备,准备了什么菜饭也保密,爹,您移步餐厅,看您的宝贝孙女,给您做了什么?”张涗打断了我,让我先吃饭。我一看天色,就犹豫起来。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要是不能及时出城门,今天就只能住在城里了。
我刚要推辞,就见张九娘风风火火地带着小豆包进了书房。她斜斜地瞟了我一眼,一别嘴,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给自己的祖父、元万顷、她的父亲规矩地行礼,请他们移步餐厅去吃饭。
看着张九年那跋扈的样子,我推辞的话一时就出不了口了。只好跟上众人,移步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