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你大胆!你敢随意处置证物,我要弹劾你。”辛御史吹起胡子了,这疯狗谁他都咬。
“证物?呵呵呵,那就太笑话了。这东西是周兴带来的,问我和卫星是否见过此物。我们都说没见过,周兴就让王卫星描画了原图,让他琢磨琢磨,此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剩下的你就去问王卫星了,他画了那么多的花,到底是为什么?”金阳又将问题丢给了我,但他将一件事给说明白了,这东西是周兴给我们两个同时看的。
“就这个啊,我一年前就见过的。崔珩手里也有一张这样的图,他说天后委派了十几个人在天下寻找这个东西的。说我在天下乱逛,问我是否知道线索。”王怿也是真会打脸,呵呵,这就是明着骂李峤是在拿根鸡毛当了令箭啊!
这两人的话让李峤的表情僵住了,他万万没想想到,自己心里的大秘密,在广州恨不能是家喻户晓了。
“这东西其实我也见过的,崔珩一年前,将此图复制了多份,给个岭南道的多个衙门,让大家帮助寻访,我那里也该有一张的,就是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这个辛御史一直就是在看笑话呢,他早就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个乌龙,还和金阳开玩笑,说要弹劾他。
现在没人关心我为何画了那么多的设计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十六七的孩子,孩子吗!不经世事,周兴随便的一句话,我给当了真,冒着傻气琢磨这东西能干什么。这些他们都能理解。
“李峤,你还有什么疑问?”徐仁此刻黑了脸,开始直接称呼李峤的名字了。
“我。。。。。”李峤依旧在震惊中。
“那个卫士,你立刻缉拿!此人诬陷原主,栽赃嫁祸。金判司,此人该交由你审判,涉嫌诬陷,就用反坐罪治他。”徐仁不等李峤的回答了,吩咐金判司下公文抓捕叛逃的刘闯。
“慢!徐判官。”有了些力气的李峤挣扎站起来,给徐仁深深地行了礼。
“刘闯并未诬告王卫星,他未说王卫星是玄机门徒。我是听他说王卫星会制造霹雳弹,由此推论的。这几张画,他是想卖给李刺史,他说王卫星的画值钱,他正好缺钱,就想用这几张画换钱花。是我看出了这些画是空月镜,才怀疑王卫星涉案,因此才设计来抓捕他。”李峤可够义气的啊,为了保护刘闯,这些事情,他一个人都给认下了。
“唉!那事情就是辛御史的,我和金判司就不管了。”徐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扇子丢在了茶几上。
”李峤,我要弹劾你,捕风捉影,不按规则办案,无故残害同僚。我今晚就写奏疏,你就等着我的弹劾吧。。。。“辛大炮炮火猛烈地开始开炮了。
我将李峤给轰出门去,礼物我都留下了。那些礼物就该是赔偿彩依和我的。
我受伤了,不能喝酒。王怿陪着三位官员是大喝特喝。今天还是过年的假期,明天衙门也不开门,我家也有舒服的住处。三个人由此就放浪形骸,开始狂饮。
“好酒啊!我父亲最是好酒,可到死也没喝上如此的好酒了。”辛御史流泪了,将一杯二锅头倒在了地上。
“回家时让卫星多给你准备好酒,到大人坟上祭拜也就是了。我们继续,卫星,那个白斩鸡不够,你再去做一只。你这个哪里都好,就是小气,如此多人就吃半只鸡。”徐仁有些不满,让我继续上白斩鸡。
“徐叔,这可不行啊。你们今天就是来试菜的,我们的酒楼就叫半只鸡,一桌就提供半只鸡的。”王怿立刻就反对,桌子上是八道凉菜,其实已经很丰盛了。
“守规矩,徐判官。他们上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那个松鼠桂鱼、一品豆腐、宫保鸡丁何时上来啊?”辛御史就是比徐仁懂事,喂什么吃什么,很有动物的自觉。
“我去烧菜,顺便看看那佛跳墙。六哥,帮我陪好各位长官。”我嘱咐了一句王怿一句,就去做菜。雪竹也不再屋里伺候了,跟着我出了餐厅。
“小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偷看过我洗澡?”雪竹凑到了我身边问道。
“去去去,一边去。你又来!”这丫头刚才就是假哭,那天我画画,需要个模特,本来找的是梅香,是她自己毛遂自荐,非说自己比梅香长得好看,结果看到画后,就非说她前天洗澡,发现有人偷看,那个人就是我。不然为何我画的女人和她身材是一样的。
“小郎,你说这些画刘闯是怎么得到的啊?”雪竹问我。
“去问馨儿吧,她应该已经知道了。”馨儿刚才抽空找了梅香谈话,我觉得应该有了结果的。
小厨房里,馨儿、云娘带着几个丫鬟在忙着做菜,看见我们进来了,馨儿放下了手里的刀。
“玉珠,围裙!”我喊了一声,就开始在水龙头下认真地洗手。
“哥哥,那个女人也真是可怜。你说修道的人,心是不是都变成石头了。她在彩依的屋子里哭了好久,她说了好多事。那个人真不配做男人,就是个人渣。”馨儿不知道听李峤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就在厨房里开始大骂李峤。
“我也没修过道,不懂。不过这个李峤会很厉害的功夫,他只用自己的眼睛,不需要语言引导,就能催眠人。我当时就知道他在催眠我,可我就是脱离不开。而且,我觉得此人偏执,很可能此次他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说不得他什么时候找到机会,还会卷土重来。”我对这个李峤很是忌惮,他不仅会邪术,而且此人身边的那两个女人真是功夫了得。卫士们篡射那个女人的时候,那女人瞬间发动,以最快的速度和角度,躲过了所有的羽箭,第一时间就以我为盾牌,挡住了所有进攻的角度。萧让说那个女人的功夫确实比他高明不少,当然,这个不少是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
“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恼人啊!”馨儿发着感慨。
“馨儿,你去了大宅,连这些事情还没看开吗?”云娘觉得馨儿就是瞎感慨,她在大宅里遇到的糟心事,可比李峤做的还要过分。
云娘是和王怿一起来的,王怿不是我找来的,是他自己来的。也不能说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和云娘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黄色的锦袋,锦袋里面当然是那条白钨的手链。原来他回家后,知道了馨儿到大宅后发生的事,云娘讲,王怿当时激动的差点将房子给点了。他坚决让王菘将手链还给馨儿。王菘就是强调家里现在困难,只是暂借。以后一定会赎回,还给馨儿。王怿将事情闹到了王方庆那里,王方庆听说我要出手解决积压的茶叶,家里的经济暂时不会有问题,就命令王菘将东西还给馨儿。
东西我还是让王怿带回去了,我就告诉他一句话,他就欣然接受了。那句话就是:“这东西已经漏出去,我小胳膊小腿,可经不住被人惦记。而且,这玩意我家里很多,不值钱。你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做十条八条的。”
你们是没看到王怿当时的表情,比吃了便便还难看。
“馨儿,问清楚了吗?梅香怎么说的。”我问依旧是一脸气恼的馨儿。
“那个傻丫头啊,就是个财迷。她是被她舅舅卖掉的,因此就怕还会被人卖掉。我们给她的粮票,都被她给换成金银了。外面有人收购你的字画,给的是高价。彩依让她销毁的一些东西,她就私下给留了下来。那次的半张快雪时晴帖,也是她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卖给针线婆子三贯钱。彩依整顿家里后,她就没再卖过。这几幅是她自己觉得好,私藏在卧室的,她曾和刘闯说,这几幅画就能价值百贯。一定是刘闯见财起意,顺手就将这几幅画带了出去。”
馨儿将从梅香那里问来的事说了一遍。
“对了,雪竹。梅香说你私藏的东西比她更多,是真的吗?”馨儿又开始问一旁一脸八卦的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