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星!”李峤就说了三个字。
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挺鼻鹰目。白净的脸,脸上的胡须精心修剪过。头上戴的冠帽不是软角幞头,到很似汉朝的冠,冠上有一颗龙眼大小的合浦珠。身上的衣物也特殊,不是蜀锦、也不是软段。我看不出衣料是什么,但衣服用金钱绣满了纹饰,一看此物就非凡品。他手拿了把扇子,竟然是一把折扇,但这把扇子不是出自我手,这是一把用象牙连缀起来的扇子。象牙经过高手匠人的雕刻,上面有很多的镂空图案。扇柄下是白玉的吊坠,吊坠温润,一看就是最好的和田玉。这扇子从用料到做工都不是凡品。
“哦!”此人听了我的名字稍有惊讶,继而又脸带喜色。
“卫星!你过来。”这个人坐下了,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喊我。
“六哥,这是谁啊?”我问王怿。
“不认识,也许是履新的广州府司马独孤裘吧?”王怿一定是根据这个人的衣着猜测的。独孤家是老牌子的八柱国,又是皇亲。独孤家还出美男、美女,此为大叔看着就英朗,一举一动比王怿可有样多了,一看就经过精心教育的,不像琅琊王氏这样的破落户的子弟。
我此身,振了振身上的衣服,摆好架势,快走几步到了那人的跟前,躬身施礼。
“琅琊王氏王卫星拜见。不知您如何称呼,请恕罪。”我很恭敬,周围非官即贵,在此处失礼,会被人笑话的。
“呵呵,老夫李琳,你可听说过。”此人微笑,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
我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此人举止优雅,服饰昂贵呢,原来他就是几次欲搞死我的李千里。
“下官王卫星见过李刺史。”我再次依照下官礼行礼,郑重拜见。
“卫星,起来。这是私宴,你不必如此。”李千里伸手扶了,再次微笑请我坐到他身边。
“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出云郎果真是非凡啊。”李千里上下打量我,做出十分欣赏的样子。
这个人太能装了,也太虚伪了。一个人前哈哈笑、背后捅刀子的狠角色。
“李刺史过奖,小子无才无德,人从海外来,还不懂得人情世故。很多时候,得罪了人,还都不知是为什么?”我开始夹枪带棒地开始反击。
“呵呵,小子,挺厉害啊。”李千里笑得有了些尴尬。
但他依旧是面带微笑,用极轻的声音和我说道:“我们有些误会,不过就是中了小人的挑唆,你随我去花厅,我和你分辨明白。”
我心里就是一突,这家话啥意思。李峤自己没能抓捕我,你们换了手段不成。
“这个。。。那个。。。我。。。。你。。。。。他。。。。”我眼睛乱转,想办法准备脱身。
“就我们两个,你不会觉得我能抓捕你吧?”李千里的智力绝对够用,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顾虑。
我的右手放进衣服里,将手枪的保险打开。我环顾了一下,对王怿说道:“六哥,李刺史请我花厅续话,时间不会常,你有事就去那里寻我。”
我先给王怿通风报信,要是有情况,确保第一时间,我的卫士能来帮我。
王怿的脸色很紧张,他当然知道我砍了李千里女婿的手臂。也知道刘闯就是去投靠了他。
“好,我知道。你快些,新郎官接回新娘了,一会就要拜堂了。”王怿先铺垫了借口,我要是一直不出来,他就准备用这个借口闯进去找我。
李千里还真没叫人跟随,他在我的右侧,左手拉了我的小臂,带着我去了之前他休息的花厅。
花厅里只有两个女人,我一看那两个女人就知道不好,我来不及掏枪,就准备隔着衣服开枪。
枪声没响,因为李千里说了一句话:“你们出去!”
那两个婆子施了一礼,从另一侧的门出了花厅。
“前日对不住,是李峤和我借的人,听说还害你受了伤,我实在是抱歉。”李千里请我在下手坐了,开口就为前天的事道歉。
“李刺史客气了,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我说话时开始摸自己的头,意思很清楚,我的头还疼呢,这个仇我会记下的。
“都是李峤多事,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他还给当了真。呵呵!他也知道错了,刚才还和我夸你呢。”李千里在干笑,一看就是所言不实。
“我可不敢领受,他是我小星的叔叔呢,一点亲情都不顾,如此的人李刺史也交往,小心哪天这疯狗反身咬你啊。”我决定给李峤下个钩子,这家伙为了向上爬,太不要脸了,如此的人,不会有真朋友的。
李千里的脸色没有的波动,解释道:“没什么了,这世间从不缺极端之人。李峤不过是个小角色,我还不用担心他。”
“李刺史将我找来,是要和我说什么啊?”我开口问李千里。
“解释误会。”李千里斟酌一下,说了四个字。
“我们之间根本都没见见过,我们会有误会吗?”我开始出言讽刺。
“就是因为没见过,才有了误会的。都是些小人在背后挑唆啊。唉!”李千里是一声叹息。
“何人挑唆啊?”这个话题让我敢了兴趣。
“魏光乘、张重!”李千里毫不犹豫,说出了两个名字。
李千里说的这两个人,让我一点都不奇怪。崔公早就告诫过我,这两个人在洛阳没说过我一句好话,潘长史到广州来算计我,就是魏光乘出的主意。
“我和魏县令只说过一句话,张嘉福是我将他搭救出火坑,我真不知道是何地方得罪了这二位?引得李刺史也揪住我不放,还几次想要要了小的的姓名。”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将事情挑明,是敌人就明刀明枪放马过来,要真是误会,就说清楚,省的逼我暗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