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武思介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口水浸到天鹅绒里,像是一摊尿迹。
恍惚间他环视四周,是大总统的办公室!
身旁,一个满头白发,西装革履的老人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睡整整一天了,喝杯水吧。”
“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武思介揉着脑袋坐起身来。
大总统露出慈爱的笑容:“你太累了,在指挥所睡着了。”
武思介这才猛然想起来文铮的事情,但审讯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自己和几个亲信外没人知道‘白蚁’和文铮有关系。
“大总统会不会知道呢?”武思介心中满是这样的疑虑。
“思介,你觉得‘白蚁’是谁派来的?”大总统突然切入正题。
武思介装起糊涂:“有人说是文铮干的,哎呀,其实我也说不准。”
“没关系,直说就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武思介撇撇嘴:“我觉得不会是文铮,‘白蚁’最后在席廷园自爆,文铮至今……生死不明。”
大总统笑了笑:“这几天辛苦了,把工作交给钞辉,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第四将军钞辉走进办公室,视武思介走到了大总统面前。
武思介似乎也很嫌弃他,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工作文书去找我助理拿。”说完就离开办公室,关门的声音很大。
钞辉很愤怒:“大总统,您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大总统没有理会,只是拿出一本册子:“辉,扫尾工作就交给你了,这是昨天围观‘白蚁’的人员名单,都是些刁民,杀了吧。青玉台的威严不能遭受挑战。”
钞辉同样交上一本册子:“您放心,昨晚就处理干净了,他们家属的名单也在这,要不要也杀了?”
大总统脸色一沉:“既然任务完成了就走吧,这几天小心点,文铮可能会派人去你家。”
“文铮?他不是被炸死了吗?”钞辉的语速加快了很多,看上去很急。
大总统收起慈祥的表情:“武思介的指挥所里发现了文铮的轮椅,但是文铮人却不见了。我怀疑他没有被炸死。”
钞辉慌张起来:“我就知道武思介不干净!这事得彻查!”
“彻查什么!你查得了武思介?”大总统眼神中渗出一股蔑视,钞辉立刻低头示弱。“这些年刺杀文铮用的都是你的人,‘白蚁’事件他肯定会找你要个说法。”
钞辉难掩内心的恐惧:“那我……我就住青玉台吧,文铮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在这对我动手吧?”
“回家去,青玉台不是避难所!”大总统很生气,于他而言青玉台的威严与圣洁,不容任何形式的玷污。
“可是大总统,文铮有死士!”
大总统背过身去:“你也有卫兵。”
钞辉没了办法,只能低头出门,坐上了回家的专车,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将军府。
第四将军府建在崇山峻岭中,庞大的地基高三十米,白色的外立面和遮天蔽日的飞檐极具压迫感,像极了日本天守阁。
“易守难攻”是对这个建筑最好的概括。
“应该没问题,他也没那么大能耐!”钞辉坐在车上,不停地给自己打强心针。
日落月升,暮色四合,深山迎来了深夜。
将军府远离市区,浑圆的皓月显得光亮异常,月光下的白墙黛瓦看上去万分静谧,整座山里只有树叶声和鸟叫,除此以外再其他声响。
“信息组已就位。”突兀的对讲机噪响打破了宁静。
乔闻达拿起对讲机下令:“升!”
信息组侵入将军府内网,关闭了所有监控设备。
一瞬间,将军府警鸣大作!
“有刺客!”广播声和警报声持续鸣响,让将军府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卫兵们荷枪实弹,认真扫视着周遭的一切;警犬狂吠,引得山里狼嚎不止;刚才的静谧消失不见,整座山都狂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