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松柏问古槐,古槐说:去问老柿树!这是一句谚语!
鸡鸣狗叫声,山涧鸟叫声,叫醒了村庄的古槐树,枝叶在空中摇曳,像怀春的少女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坎上坎下,前后左右,远处近处,时而互相呼应,时而传递摇摆,时而齐向飘叶,粗壮而有包浆的树干坚挺,遗留着绣迹般般老式铁钉和斧砍刀剁的痕迹。
虽然有些枝干枯干,但丝毫没有影响叶子的旺盛,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努力吮吸着干石缝里每一丝养分,整个村庄周围弥漫着异样的香味。
这就是古槐村!
村史家谱上说,有千年村史了,当年是从山西大槐树迁徙而来,祖先为了纪念先祖,为了给后辈留下念想,老人栽下老槐树。
现在有一百多棵,好多是十人伸手都围不住的。也有几棵树干中心空心的老树,有人从中间搭个梯子爬上去,在树上架豆,架草。
夏天人们坐在树下纳凉,冬天靠着树干晒太阳,从前这也是村子里的政治文化交流中心。
古槐村自古人才辈出,文化氛围浓厚,家家中堂都挂着文人字画。因离城市远,留在村里的人现也不多了。
村西头两根古柏也是十人也难抱住,老人说是兄弟树,同时栽的,过去,村子里如果不顺或天灾频发,全村人会自发杀鸡宰羊,出物出力,忌树三天三夜,接送天神。就能逢凶化吉,祈福人畜平安,风调雨顺!
村东头有棵老柿子树,年代久远,每年结的柿果没人敢摘,听说摘柿子摔死过年轻人。
三棵树遥遥相望,成为村中独特风景,见证着这名不见经传小村庄的历史变迁!
甄连开着车在弯弯曲曲山路上向城市方向行驶,路途遥远,车内都没人说话显的格外凝重,甄连开着开着不时张口,车身也不时猛烈颠簸。
王七儿说:“小甄,慢点开,这路弯多,提起神来!爹,你现在舒服了吗,疼的不厉害了吧,不舒服就给我说,我让小甄停一下,咱们边歇边走。”
车后排坐着王七儿和她公公。王七儿她父亲当年当过支书,在七十年代村上仅有的一个读书推荐名额给了她,学校未上,大字不识几个的她,就上了地委卫生学校,毕业后还分配到县计划生育委工作。
据说是因为工资太少,吃不饱饭,加上农村人看不上城里人生活习惯,还是另有其它原因,不要工作了,跑回村,当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她的同学现在都在市上工作,还有两个在省里工作,好像还当着领导。
五十岁的她不乏雍容华贵,珠光宝气,脸像大理石一般地洁白而光滑,常常露出所向敌的笑容,身材保持的苗条,乌黑的头发没烫没染,仍然干练的一把扎在后面。
过去失去的工作,好像一点也没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品质和幸福指数!
王七儿一直在城里做酒店生意,涉足工程项目,产业庞大,现在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自己管一个经理,而且一月只工作几天,剩下时间只修理自己。
前几天她公公肚子疼的厉害,今天来接去城里医院检查。
副驾驶上坐着春梅,是老槐村王老五的女儿,在县重点高中读高三,一路上一言不发,似乎这个世界跟她没关系一样。
“还是老一辈的身体好,吃了一辈子苦,受了一辈子罪,都还硬朗,不像现在的人,有点毛病就叫唬连天的!
唉,你看来旺他婆,五个儿子都在工作,孙子一大帮,八十八岁了,时不时还给儿孙们带自己种的菜和养的鸡,每年给孙子们养两头年猪,幸福的哦!早上我去看她,拉着我的手不放,硬让我尝她煎的韭菜油饼,走时还塞了我一袋自己种的老品种的豆角,说比城里买的好,非要我拿上。
还说家里有很多包装精美的什么保健的什么营养的,她都不稀罕。都是找来旺三爹的人拿的,赶都赶不走,说她不喜欢那些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