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每个水坑泛起涟漪像在迎风跳着舞,
初春的花季开始滋养荆棘,
沉闷的雨点像是每天临走前妈妈聒噪的叮嘱,
于是他把书包塞满糖果,
尽管他也不懂为何见到陌生人要绕着走,
雨后阳光洒进教室的门口,
月季花的香味总是伴随上课铃声如约而至,
青春期的少年很懵懂,
有时聊的话题会让彼此忍不住地面红耳赤,
台上认真讲课的老师,
是他心中最崇拜和背后默默仰望的对象,
他觉得老师眼睛里有光,
当视线交汇时他暗淡的世界也会亮,
可当他褪下衣服看向眼里布满了惊恐,
当他浑身上下都被粗暴地亲吻,
当他感受到的痛楚开始变冰冷,
那些大人嘴里晦涩的话他还没听懂,
他曾说想成为老师这样的人等他长大,
他问为什么要,
当乐园开始崩塌,
看那片泛起涟漪的水已经汇聚成汹涌的波浪,
当自尊心和羞耻已经被恐惧感用力地撕裂,
含苞待放的花朵被暴风雨肆虐,
看红了双眼变得贪婪和嗜血,
他说乖欢迎来到属于大人的世界,
当欲望与罪恶如飞蛾般扑火,
摧毁他原本的轮廓,
那新生的枝叶已暴露出腐烂的骨朵,
花语是失声与沉默,
花瓣洒落了一地,
褪去鲜红的痕迹,
周围冰冷的空气,
对我没有任何期许,
雨点刷呀刷不清,
化作淤血和污泥,
就让昨夜的孤星,
伴我随风而去,
他是枯萎的树是俘虏是被捕杀的猎物,
是腐烂的花在寒冬里凋落,
他是碎的泥土是剧毒是发了霉的抹布,
是他们嘴里不干净的,
他们站得高总习惯对弱者妄加评判,
在别人苦难面前自命不凡,
可每当提到,
他们总是选择低头避而不谈,
他开始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了刺鼻的臭味,
却怎么用力洗也洗不掉,
就像是流言刻在他背后刺眼的标签和后缀,
始终如影随形取也取不下,
璀璨的灵魂已死,
空洞的躯体法辩驳自己并非他们口中所描述的坏,
最让他羞于启齿,
是旁观者的流言蜚语撕开他的伤疤定义成畸形的爱,
或许那天他更乖一点就好了,
都怪他穿得少了,
他被抚摸的时候不该那么吵的,
他已经陷入沼泽,
心不痛也不痒了,
声嘶力竭的叫喊如今不声也不响了,
当恶意与伤害被内疚感魅惑,
粉饰成荒谬的诡辩,
被凌辱而绽放的花朵也早已经褪色,
花语是凋落与毁灭,
花瓣洒落了一地,
褪去鲜红的痕迹,
周围冰冷的空气,
对我没有任何期许,
雨点刷呀刷不清,
化作淤血和污泥,
就让昨夜的孤星,
伴我随风而去。
后来怡婷在日记里读到这一段,思琪写了:“其实我第一次想到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人生如衣物,如此容易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