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着面,距离很近,透明的光线里,呼吸交织,滚,烫而暧昧。
楚辞对上那双灼,热幽深的眼眸,心跳很快,呼吸也不自觉轻缓下来“大明,我一点都不娇贵,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兼职了,当过家教,送过传单,卖过辣条,送过外卖……”
楚辞有些怅然,这些事情距离她似乎已经很远很远,每个世界中被捧在手心里,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突然矫情,谭耀明的拇指有些粗糙,拂过她细腻的脸颊时,有些酥,麻的异样感觉。
他凑得更近,几乎要吻上她,声音低哑柔情“阿辞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手上,心中的珍宝,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楚辞愣住,没有想到谭耀明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一刻,他的真挚和温柔还是令她不由动容,他怎么就这么的好呢。
人一动感情就容易冲动,楚辞也不例外,看着近在咫尺的谭耀明,她没忍住仰起头亲了他一下“大明,我突然发现,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亲完,她就要退开,谭耀明却轻笑一声,将她困在了柜台和他的身体之间,手指抚过了她的唇,声音低柔“是吗,那你要不要在尝尝——”
他俯下身吻住她,修长的手指穿过了她的长发,就连空气都被甜甜的蜜糖给塞得满满当当。
粮站中,谭菲菲头一天来上班,上司是一位有些虚胖的大婶,办理了登基手续,便等着上司分派工作,因为是女生,便分了一个看仓库的活计,顺便拖地,打扫卫生,必要时,还要将仓库里的粮食搬出来晾晒,这可不是一个简单轻省的活计。
在家里都没拿过一次扫帚,没下过一天农田,却在上班的头一天,将农民的活计都体验了个遍,谭菲菲捂着肿痛的手指头,凄凄惨惨的站在粮站门口,真是心酸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四弟,阿辞,你们来接我了”谭菲菲见到亲人的那一刻,真是忍不住泪奔。
一旁来换班的职工陈默皱着眉头道“这些临时工里,就你架子大,最会偷懒,力气也最弱,干活还不纯熟,人家完成了八袋子,你才搬动了两袋,粮站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在这里,要的是精通农务,卖力气的工人,可不是你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是走后门进来的,我要是王婶儿,绝对把你开除了,趁早回家吧”
谭菲菲一听这话,直接将她心底那根脆弱敏,感的弦给波动了“我爸可是红旗生产大队的村长,我大哥可是排长,我二哥可是村里的劳动一把手,我四弟可是钢铁厂的工人,陈默,我告诉你,我谭菲菲不会给家里人丢人的,想让我走,没门儿”
谭菲菲说罢,一鼓作气跑着回了家,连着啃了三个馒头,就去找了田里的老父亲“爸,我要下地干活,你教我”
“闺女,你这是咋了?”该不会是他那一顿打给打出毛病来了吧,谭老爹琢磨着闺女的神色,不像啊,可她这做派,平时好说歹说都不会下地的,今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爸,你就说教不教的,不教,我去找别人了”谭菲菲扭头就要走,然后被谭老爹抓了回来“闺女要学,他自然就认证教,种了那么多年地,要说种地,他肚子里还真有那么些东西”
沈家,收到了沈鸽发来的电报还有车费钱,沈母连着通知了家里人,当天拎着包袱就去了部队,这好不容易女儿苦尽甘来了,女婿偏偏伤了腿,老天有眼,保佑女婿遇难成祥,手术成功。
念叨了一路的沈母,终于来到了部队,被沈鸽接去了家里,谭耀祖经过一天的手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卧床三四个月。
刘桂花从村里回家,黑着一张脸,活像个包公,一进门就看到二儿子端着个大海碗胡吃海塞,当下猛地一拍桌子“吃吃吃,你大哥都受伤住院了,你还有心思吃”
“妈,你说什么,我大哥出什么事儿了?”谭耀宗虽然脑子不灵光,可他并不笨,听到这话,老娘的疾言厉色都被他的耳朵自动过滤。
被刘桂花嗷一嗓子叫出来的可不止谭耀宗,还有谭耀明楚辞,谭老爹手里的旱烟袋子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谭菲菲左脚踩了右脚“妈,我大哥怎么了?”
刘桂花一拍大腿哭天抹泪,可真是伤心了“我今个出门被李大嘴堵了个正着,她们和几个人问我耀祖的伤咋样了,我还不知道呢,李大嘴才说耀祖受了伤,还动大手术,这是糟了大罪了,人家沈家亲家母早就去了部队看望去了,可我这个亲娘却瞒着不知道,我脸上臊得慌~”
“老四,快去镇上给你大哥拍个电报,问问情况,伤得重不重,伤哪儿?”几乎不用谭老爹开口,谭耀明半只脚已经迈开了“爸,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