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忽然笑了起来：“你真是……要真像你嘴里说的那么冷漠，干嘛还要给他们打气。”</p>
“小张说的？”白衍嘟囔了一句，“只是不想他们死气沉沉的败我的演唱会气氛。”</p>
“行，你没意见就行。”孟丹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电脑屏幕，“好好加油。”</p>
白衍坐在那里没有动：“对了，有件事跟孟姐报备一下。”</p>
孟丹重新抬起头：“什么？”</p>
“我过几天可能会再写一首歌。”</p>
孟丹有些惊讶地摘下眼镜，没想到白衍竟然会这么高产，一瞬间在心里调整了很多计划：“现在调整的话，应该还能在演唱会上插进去……”</p>
白衍之前作的曲子的质量有目共睹。</p>
出乎意料，白衍摇了摇头：“这首歌我不打算唱——或者说，不打算在我的演唱会上唱。”</p>
孟丹有些意外：“为什么？”</p>
“和我的创作灵感有关系。”白衍轻轻比了下食指，“这首歌是我专门为某人写的，除非他同意，否则不会交给公司。”</p>
孟凡：“……那你报备什么？”</p>
“哦，如果那人同意歌放出来，我希望能让蒋琪琪唱。”</p>
孟丹怔了好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你该不会跟她谈恋爱了吧？”</p>
“没有，我只喜欢男人。”</p>
孟丹手一抖，眼镜差点摔在地上，看着白衍。</p>
白衍歪了歪头：“怎么，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p>
“没有。”孟丹重新戴上眼镜，有些心力交瘁，“这些话不要在公开场合说。”</p>
演艺圈内同性恋比例也不少，但公开的不多。现在同性婚姻法虽然合法，但依然有一部分大众不能理解。</p>
何况偶像这个职业有比重不低的粉丝是将偶像当作想象中的男友或者女友来的，白衍要是公开出柜，女友粉得脱一半去。</p>
“我有数。”白衍敷衍地摆摆手。</p>
说回正事，孟丹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歌曲是你创作的，指定歌手没什么问题，只要蒋琪琪那边同意就好。不过我个人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你要指定给她？”</p>
白衍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道：“因为这首歌一半的灵感来源于她。”</p>
另一半则来源于江湛。</p>
白衍答应了江湛要在江湛母亲忌日的时候为他弹奏一曲，不打算在演唱会上唱给大众听。</p>
实际上他心里给蒋琪琪的版本和给江湛的版本也不完全一致，江湛那边才是完全版。</p>
不过这就没必要说给孟丹听了。</p>
看了看时间，白衍披上外套，“今天我就先回去了。”</p>
他心思都放在了从蒋琪琪那里蹭到的智能ai技术论坛上。</p>
这个世界的智能ai技术在二三十年前曾经风靡全球，但后来一度陷入了瓶颈。</p>
需要人脑来考虑复杂情感完成的职能，智能ai没法替代、甚至屡屡判断失误；不需要人脑来识别的东西，也不一定要智能ai来完成。</p>
还有一部分公众担心智能ai的安全性问题等等，导致智能ai虽然有一定程度上的普及，却远远没有白衍原来的世界的智脑那样人手一个。</p>
白衍在这个名为“隐士”的论坛上潜水了两天，大致看得出来这里活跃的用户少而精，大部分都是对技术有很深研究和见地的大佬。</p>
他分离了一部分智脑技术，让智脑转化成这个世界的一种代码语言，打包贴了出去，看能不能钓到合适的人选。</p>
还真被他挑中了一个。</p>
有个网名叫“p最美”的留言用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白衍这段代码可能的功能，并惊讶是什么公司竟然已经开始研究这么超前的功能了。白衍和他互相回复了一阵，发现这个人在这方面造诣不低，可以胜任他理想中的开发人员岗位。</p>
白衍动用智脑的网络检索功能，查看了这个用户的过往发言记录，发现这人在论坛上活跃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对技术有兴趣，言谈之中似乎也不像已经归属于某个科技公司的样子。</p>
白衍私聊了他，询问他对这方面的功能有没有兴趣。</p>
p最美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复他：“兄弟，你这是猎头来挖人吗？”</p>
白衍想了想，回答：“算是吧，我想寻找合作对象。”</p>
“哦？”</p>
“我这里有这方面的完整技术，但是没有与之配套的其他模块，需要有人帮忙分析。”</p>
之后再开一家科技公司，把适配到这个世界的技术变现。</p>
p最美呵呵一笑，显然不信：“完整技术？现在国内、不全球恐怕在这方面的研究都还在探索阶段。”</p>
“您要是不信，不妨来我这里试试？”白衍笑眯眯地抛出诱饵，“来我的公司，保证让你大开眼界。”</p>
p最美好奇地打听：“你的公司叫什么？”</p>
“还没注册。”</p>
“……你在逗我玩吗？”</p>
“当然不是。”白衍很快回复，“你觉得凭借这个技术，公司开不起来吗？”</p>
p最美失语片刻，才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那也得你真的有全套技术才行。”</p>
过了一会，他又发来一段话，“而且我提前告诉你，这种技术我懂的是内部构造和优化，你想把这套技术转变成实用的科技，得找专业人士。”</p>
内部和外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p>
白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问：“你有门路吗？”</p>
“我倒是知道一个大神，对这方面的技术非常精通，但他比较高冷，愿不愿意出手就是另一回事了。”</p>
白衍来兴致了：“什么大神？”</p>
p最美发来一个账户id。</p>
白衍搜了搜，轻轻挑眉：“格子世界？”</p>
怎么听起来像什么衣服品牌。</p>
“这可是我们隐士论坛的镇宅之宝，过往发言不多，但技术力绝对顶尖，大家都猜测过他是哪个科技公司的bss，不然不可能对科技市场如此精通。”</p>
提到格子世界，p最美发来的文字里都带着浓烈的崇拜感。</p>
白衍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这位大神有什么禁忌？可以直接跟他交流吗？”</p>
“你直接找他大概不会有回应。”p最美犹豫了一会，提供了一条攻略，“这位大神比较喜欢看狗血玛丽苏小说，你倒是可以给他找一找。”</p>
“……什么苏？”</p>
白衍茫然地在网上搜了搜，对着手机费解地皱起眉，“这位大神的口味还真是……奇特。”</p>
难道这位大神是什么青春期的恋爱脑吗？</p>
白衍甚至怀疑p最美是不是在逗自己玩儿。</p>
“你爱信不信。”p最美早知道白衍是这个反应，傲娇地丢下一句话就跑了，“格子大神只看精品玛丽苏文，你最好别找太烂的给他，小心被拉黑。”</p>
说完就下线了。</p>
留下白衍一个人犯愁：他上哪找精品的狗血玛丽苏文给这位格子大神？</p>
……</p>
第二天练舞之后，白衍去餐厅吃饭的路上，顺口问了问乔洋。</p>
自从换到孟丹手底下，孟丹就禁了他的外卖，要求他和其他人一样一起吃餐厅。白衍知道孟丹担心他的身材管理，没有反对。</p>
乔洋一脸惊讶：“你喜欢看这个？”</p>
“不是，是……”白衍目光转了一圈，把锅丢给了小张，“小张喜欢看。”</p>
小张抱着给她们买的冰咖啡和矿泉水，一脸茫然：“啊？”</p>
乔洋哭笑不得地接过一瓶矿泉水：“我不看这些，不知道。”</p>
白衍也没指望他，琢磨着是不是去问问蒋琪琪——女孩子看这类小说是不是多点？</p>
这时旁边有个人插了一句嘴：“白先生对玛丽苏小说感兴趣？”</p>
白衍回头一看，竟然是方秘书。</p>
“方秘书怎么在这里？”</p>
白衍还从未见过方秘书来餐厅吃饭。</p>
“江总去看房了，我就来餐厅对付一下。”方秘书笑眯眯地道。</p>
买房还是其次，主要是江总自从决定把江渡这个毒瘤、啊呸包袱丢给他之后，给他重新定制了比较宽松的下班时间和休假。现在江渡还没搬过来，方秘书已经自觉地开始了新的工作作息。</p>
乔洋嘀咕了一句：“江总要买房子啊？”</p>
白衍对江湛买房没什么兴趣：“方秘书有好的小说推荐吗？”</p>
“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本精品。”方秘书很是热情，“回头发给您。”</p>
白衍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捞到一本，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道谢：“多谢方秘书。”</p>
“不用谢不用谢。”</p>
等方秘书走了，乔洋才又嘀咕了一句：“没想到方秘书这种精英男竟然也喜欢看这种小说……”</p>
白衍刷了刷手机，看着邮箱里收到的文件，轻轻挑眉：“《霸总逃妻：我偏要逃》？”</p>
本着先验验货的念头，白衍点开了这部小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