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像我们干这行的其实总会有点身不由己”
船长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当那股白烟从口中呼出时,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哀伤。
“你能理解吗”
“我”
陆风看着船长的眼睛,内心似乎也有些感触,他来到这个地方不也同样是身不由己。
如果不是为了找寻仇人,给南宫城死去的亲人报仇;如果他不是南宫城的大少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又何须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
人生中的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就算船长真干着违法犯罪的事,可至少现在他对于自己而言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之事,甚至还帮了自己。
“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以前的世界了”船长叹了口气,眼角边的皱纹好像又变深了些,“执政党派之间的竞争早已慢慢地渗入了各个领域。”
执政党
陆风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以前小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父亲提起过。不过当时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现如今再次听到,总觉得这其中的牵扯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理解的。
“哈哈为什么突然间提这种东西呢”
周围的氛围突然凝固起来了,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陆风试图要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氛围,他拍了拍船长的肩膀,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可似乎并没有带动他们的情绪,整个氛围反而变得更加的压抑了。
“实话告诉你吧,那些东西确实是你想的那样”
突然,船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想再瞒着了。陆风本就只是个搭顺风船的乘客,他们迟早也要分开的。有些事情还是直接挑明了说比较好,以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你要去告发可以但是”
船长将陆风的衣领紧紧地拽住,他那双认真的眼神里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刻,陆风可以感觉到船长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当船长比出了抹脖子的动作时,那黑色的瞳孔中蕴含着凌厉的眼神。
“我我不会的”
陆风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一直压抑着,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船长,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颤抖。
“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
船长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肆意地放声大笑,原本抓住陆风衣领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哐”
突然,那一阵阵碰撞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唉累死了,终于放好了,一共十五箱清点下吧”
蛤蟆老大脚边放着一个个木箱,他挥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那宽阔的肩膀上被压出了一道痕迹。
陆风看着地上的木箱,全部用钉子钉死了,箱子的上面还用红色的油漆写着“禁止开封”等四个大字。
“辛苦你们了来兄弟们,一起搬到车厢里”
船长率先来到了一个木箱面前,他弯下身来两手一张,将整个木箱抱在了怀里。
“嘿咻”
那一整箱的东西不是一般地重,船长原本土灰色的脸庞在这一刻变得涨红起来。
他双手环抱住木箱,两脚呈马步向下蹲着,嘴里有规律地一吞一吐,原本压在地上的木箱被他抱了起来。
“嘿”
船长每走一步,整个地面都好像颤抖了一下,那满是沙尘的土地上深深地陷入了两个脚印。
当他来到车厢后面时,那沉重的木箱将他整个人往下压着。
他尝试着要将箱子送进后车厢里,可是沉重的木箱却压得他使不上劲来。
“啊啊”
突然,船长手中的箱子往旁边一滑,他吓得脸色发白。原本抱住箱子的双手不停地移动着,他试图要将位置摆正。
就在这时,一双手托住箱子的底部。
他看了一眼身旁,此时的陆风奋力地托着箱子底部,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啪”
随着一声碰撞,货车后面的铁栅栏降了下来,船长也坐回了副驾驶座。
“蛤蟆老大告辞了”
船长将身子探出窗外来,双手挥舞着。
陆风坐在了后车箱里,他将脸埋在了腿上,此时的他内心十分地纠结。
明明知道船长正在做一件违法的事,可是他却无法去制止,甚至还可能会沦为同党。
陆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能默默地低着头,心中的纠结使得他的双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