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有了月光,也不知月光是什么时辰会投进这房间里来,借着月色太平见她起了身,太平便轻声套上鞋也随她出了房间,一路无常,只这么冷清的走着,常人看也是怪渗人的,接着来到了寺院一块荒地上,荒地不大,四五十平方,四周似经历过一场火灾,墙头黝黑,屋顶已无,只剩几片残瓦屋檐,地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口圆井,井口高地面一米多,而此刻岳咏诗就立在井前停下了。
这井和梦中的不是同一口。
面前的岳咏诗突然扭着身倚到了井口上,像古人照镜一样的对着井内瞧着自己的模样,许是越看越美,越瞧自己越迷恋吧,不自觉的笑了出声来,这声音可真不像岳咏诗会发出来的。
我比你美千倍万倍吧?
你是谁,岳小姐是我的朋友,你想要做什么?
你也不是谁啊,她是你朋友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她身子不动,却扭头来对太平说,那脸不是像常人一样用最大限度的侧过来,而是整个头都扭来正对着太平。
以此之前遇上的皆是魂魄,若说妖怪,如此显现上个人身的是头一回看到吧?除了这个,还是岳咏诗那张小巧的脸,只是越好看的脸扮鬼起来越吓人如今倒是验证了,如此一蹲处在太平面前,她也算够淡定了,没有叫出声也没有不自觉的退步,只是眼不忍看,稍转了一下。
来,过来井边瞧瞧如何?这儿是你的归处哦!
小的时候就听老人家常道:一人不逛庙,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太平已知她古怪了又怎么会照做,只站原处问:归处?为何如此说?
你心里找的不就是一个归处,我帮你找来了,你也就不必费心思的留下了,从此处去,就可以去往那里了。
那里是哪里?
回来吧!突然一声响,从井里发来就是梦中的那声响,男不男,女不女,老不老,少不少,但声音有回声,好似对着什么向她喊来,原来是在井里
过来呀。她向太平招着手。
太平却抬脚向前走去了,有些好奇、有些想不明白、想要探个究竟的走近,却在离岳咏诗三步远时停了下来,太平抬眼看她:你怎么知道与梦中那口井不对?梦中我并未见到那口井所以你早就在山下时就跟随着我们了?
大师就是大师,即使换了这么多身,还是如此警觉呀!她冷哼一声,张了嘴吐出信子来,将太平拎了过来,太平虽有警觉,却无防御能力,来不及跑身子已被抓到井边来,那井是干枯的,里面却挤满了向上伸来的手,皆都是失去颜色的
你的手臂我很喜欢,所以你只要配合我,我便不把你扔下去。那岳咏诗像爱极了太平的身体一样,一边抚摸一边亮出锐利的抓子来,想来是想直接将太平的手臂撕下来吧。
太平。而就在此刻时,井里成百上千的手臂中突然露出了一个脑袋,她分不清是闻人灵还是鱼益的脑袋时,那好似闻人灵又好似鱼益的声音对她:随我念。
太平便随着那口念出来的诀给念出了声,待自己细听内容时,却是往生咒的加强版吧
臂上彼岸花发出妖异的红,那妖看到太平的脸面向她,却是一张慈悲之脸,红光笼过那妖的周身,很快的岳咏诗倒下,那原在山下打了一战的长脸妖现身与前。太平睁大了眼,再看一遍还是可怖,但似乎身体知道怎么做一样,伸了手握住了它的头,开始念那咒诀
待天地静下来时,地上的岳咏诗醒了过来,迷糊的看着四周一眼,似乎惊吓过度,又见太平立在脚边,立马拥了上去:太平,快走,这儿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