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走后。
书房里很安静。
王刚仰在沙发里，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里的书柜发出咔嚓一声，随后书柜被缓缓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似乎已经习惯，进了房间，自寻了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等着。
书房里的摆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显得更静谧了。
“怎么样？”
良久，王刚才缓缓睁开眼。
“不好！”来人摇摇头。
“金蝉脱壳？”
“断尾逃生。”
“那损失有点大了。”
“是。”
“人呢？”
“核心成员都洗干净回来了。”
“那就好……让他们都沉下去，不听话的都葬了。”
“是。”
来人没接话，反而端起茶喝了口。他叫那仁，年纪和王刚一般，和王刚一起打拼多年，一晃眼都已经老了。但是老了又怎样，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只会愈老愈深沉。
就像姜一样，愈老愈辣。
“阳城那边怎么样？”
王刚给那仁添了茶，问道。
“水深火热。”那仁端着茶，轻轻吹着热气。
“你说莫少君会来找咱们么？”
“求助大抵不会，逃命十有八九。”
莫少君是阳城一个势力的老大，道上称他邪君子。他为人够狠，够嚣张，却又胆大心细，所以一直没露什么马脚。
只是鸡蛋盯久了也能够盯出缝隙来，一直被警方盯着，估计多少留了些案证。
不动他，是证据不够罢。
现在动手，无外乎所有证据够他下十八层地狱了。
“那些没必要、该舍弃的都砍掉，该找替罪羊的找替罪羊，把自己腾出来。尤其是阳城那边有沾染的，全部清洗掉。”王刚看着那仁，对方一头灰白头发，梳理得干净利落，不禁感慨，
“当初一起出来的兄弟，就剩你我了。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年纪，也该享福了。”
那仁没有回答，点点头，呷着香茶。
“那批货怎样？”沉默了一阵子，王刚又问道。
“正好赶上市长嫁女儿。”
“好事。”
“是好事。”
“多花点心思，避过这阵风。”
“嗯。”
“你觉得……王强怎么样？”王刚突然问道。
“心性如你。”
“怎么说？”
“能装。”
“你真是……”王刚显然愣了，随即摇摇头，笑出了声。
“你啊你！”
能装，是能装什么？还是装了什么？一只箩筐能装，一张面皮也能装。
两人相视而笑。
……
蓝天幼儿园。
此时活动都结束了，教室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