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骁感到不对劲的是,满村的家禽和家畜依然在叫着,不过声音都已经变了样子,听起来特别的难听刺耳。
听着这些聒噪的声音,再加上陆骁想起爷爷在临走之前告诉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抽抽搭搭地哭出了声音。
“哭什么哭,好不容易才清净下来,真是吵死了。”
疯道士的声音从屋外传过来,惊得陆骁忙起身四下看,却用目光找了一大圈,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在上面呢。”疯道士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次,陆骁听得真切,声音竟然是来自他的头顶上方。
陆骁急忙跑到院子里,回身抬头向屋顶上看,果然看到那个疯道士正躺在上面,抱着一瓶白酒在喝。
“你个疯子,快从我家房顶上下来!”
陆骁焦急的冲他大喊,生怕他把自己家屋顶给压坏了。
疯道士不慌不忙的坐了起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冲陆骁咧嘴一笑:“给我……嗝……拿个梯子过来啊!”
下来要梯子?那他是怎么上去的啊?
陆骁急忙跑到仓房,费了很大力气把梯子搬了出来,斜靠到房檐上。
疯道士拎着酒瓶,挎着他的破布包,摇摇晃晃的沿着梯子回到地面,随后扭头就进到了家里面。
“诶?你往哪走呢?”
陆骁急忙追了进去,却看到疯道士已经进到了里屋高祖爷爷的房间,并且大咧咧的躺到高祖爷爷床上就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任陆骁如何喊他都喊不醒。
陆老师是真的生气了,跑出去抓了把铁锹冲进屋里,正要揍那疯道士,却见他猛的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盯着陆骁的眼睛看,把陆骁看得浑身发毛,举起来的铁锹怎么也拍不下去了,只高高举着,紧张得手心里面都是汗。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疯道士忽然打了个酒嗝,紧接着就变回到醉酒的样子,躺下翻身继续睡,把陆骁晾在床边高举着铁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疯道士这时像是说梦话一样,嘴里面略显含糊的说:“你别打扰我休息,你出去看看,你高祖爷爷死了之后,村子里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图片放下铁锹,看着又打起呼噜的疯道士,听着外面还在乱叫的满村家禽家畜,心直突突。
高祖爷爷的死,对陆骁的打击太大,陆骁只顾着难过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这时听疯道士的提醒,他是怎么才想起,从高祖爷爷去世那晚开始,村子里面的家禽和家畜一直怪叫到现在没停,乡亲们也都显得不是很正常,一个个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一切都好像预示着,村里面将这一切都好像预示着,村里面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村中每家每户都有保家仙,可保家人平安。但爷爷也说过,保家仙只能去小灾,不能避大难。
难道说,村子里将有大灾难发生?
陆骁走出家门,看到这大白天村道上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是紧闭大门,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在满心的忐忑中,陆骁看着日头下了西山,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盛。
疯道士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依然是无论陆骁怎么喊都不醒过来。
在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陆骁忽然听到有非常凄厉的狗叫声连成片响起,紧接着全村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原本紧闭着的家家户户大门陆续打开,人们惊慌失措的往外跑,好像都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陆骁跑到隔壁邻居家,正看到邻居站在门口满脸苦相的抽着烟,他的女人蹲坐在门口嚎啕大哭。
“叔,咋啦?”陆骁跑过去问叔。
邻居大叔看了陆骁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只化成一声很重的叹气。
他的女人满脸眼泪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哭着对大叔说:“当家的,师爷走了,咱们可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