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亮,推开房门走进去。
正好看见苏夜阑正拿着手巾擦拭嘴唇,面前放着空空的药碗。
“今天这药略苦,难道是改了方子?”苏夜阑问道。
红菱上前看清楚药碗确实空了。
放心的同时,随口敷衍道:“这开药熬药的事情,奴婢怎么知道呢,姑娘若是心里有疑问,不如去问问开药方的大夫。”
“这应该是太医严思鹤的药。”
“奴婢不知。”红菱摇头。
她手上麻利的收拾着药碗,想了想,又道,“不过良药苦口,姑娘若觉得这药苦,那证明这药一定有效,姑娘放宽心,只要好好吃药,肯定很快能好的,你看老夫人现在不也渐渐恢复了吗。”
“可是红菱,我之所以觉得这药苦,不是真的觉得它苦,而是心里苦。”
苏夜阑看着她。
那双眼睛似苗疆瘴林里的毒沼,轻轻看人一眼,仿佛就要将人拖入那无尽泥沼,慢慢深陷,生不如死。
红菱整个人打颤。
“二、二姑娘?”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
“我问你,你也算是我院子里的老人了,虽然没有直接将你提拔成一等丫鬟,但平日也不曾亏了你的,况且当初我也问过你,你自己说就想当个二等丫鬟,希望我成全,我也应你了,怎么,现在觉得我亏待你了?”
“姑娘、姑娘在说什么,红菱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红菱被她看得背上冒汗,只能干笑。
苏夜阑冷冷注视着她,忽然站了起来,“我想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我可有半点对不起你,为何,要在我的药里下合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