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他们都当傻子。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撺掇白双双去抓蜘蛛的!而且刚才白双双扑过来,我们都是躲开,你却用砚台砸人,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
“苏怜,你真恶毒!”
“不……我不是……我没有……”
苏怜百口莫辩。
“祭酒,报官吧。”顾陶之站在一旁,低声道。
一个是忠勇侯,一个是宁远候,两家都不是好惹的,国子监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交给官府来解决。
“嗯……再叫大夫来,赶快……”祭酒年迈,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顾陶之低头道:“是。”
不论如何,苏怜注定逃不过这劫。
苏夜阑站在屋外的走廊下,静静看着庭院落花,耳边乱糟糟的声音好像渐行渐远,眼前的景色也慢慢变得模糊。
苏怜其实没有记错,她是怕蜘蛛。
但那是上辈子十三岁时的她。
后来她嫁给沈殊,陪他远征南疆,那里的瘴林里到处都是蛇蚁毒虫,晚上帐篷外面都能听到窸窣的声音。
再后来沈殊遭人暗算,身中剧毒,为了救他,她一夜之间试遍天下奇毒,最后忍受着被毒虫反复撕咬的剧痛,终于研制出解药。
她现在都还记得毒虫交织在她身上啃食皮肉的痛苦,毒蛇的蛇信舔过她脸庞,蝎子的毒针扎进她咽喉,蜘蛛的毒牙咬在她嘴唇上。
那种蚀骨铭心的痛,她们又怎会知道。
乱花渐欲迷人眼,夜阑嘴角露出个难以察觉的笑,她说过,轻敌,是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