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没搭理裕宁,弯腰下去,捂住成渊的口鼻。
成渊一开始还颤抖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因为缺氧,他反而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小孩抬起头,两只漆黑的大眼睛看着苏糖,有些眼巴巴的,像是小狗,又像是小猫。
苏糖见他恢复过来,挪开捂住成渊口鼻的手,目光看向裕宁说:“你找人带他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成渊不想走,紧紧抓住苏糖的衣服不松手。
苏糖看着他说:“没听到么?去洗澡。”
成渊这才放开苏糖的衣服,被下人带走的时候,还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苏糖。
等人离开,建安郡主才看向苏糖,调侃地说:“母亲的宝儿可真温柔,怕那小孩想起那些害怕的事情,还特意转移话题。”
苏糖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也不抬说:“我只是嫌弃他脏。”
建安郡主不相信:“是吗?那刚才那小孩抓着你的裙子,你怎么不嫌弃他脏?”
苏糖理所当然地说:“他擦了手,手是干净的。”
“但是……”
建安郡主想了想,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站在一边的嬷嬷说:“去把大公子小时候穿的旧衣找出来,给那孩子换上。”
嬷嬷立刻领命离开。
苏糖和建安郡主在花厅做了大概一刻钟,苏延突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进来,神色有些慌乱。
不过进门之后,苏延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朝建安郡主拱手行礼:“母亲。”
建安郡主看到苏延就笑了,柔声说:“回来了啊。”
苏延嗯了一声,看了看书兰和建安郡主身边的那些老仆人,低声说:“母亲,孩儿有话要和您说。”
建安郡主懂他的意思,左右看了看:“你们都下去吧。”等书兰他们离开花厅,建安郡主才目光温柔地看向苏延,问:“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
苏延叹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红酸木圈椅上,语气沉沉地说:“母亲,你是不是带了一个男孩回府?”
建安郡主就知道那孩子有问题,自己的记忆力不会那么差,成渊这个名字,她以前肯定听什么人说过。
苏糖说:“他怎么了?”
建安郡主也问:“那个叫成渊的孩子怎么回事?母亲看他那灰头土脑的样子,衣服也破破烂烂,倒像是哪家高门贵族的逃奴?怎么?难道不是吗?”
苏延神情无奈的看了苏糖一眼,复又去看建安郡主,无语地说:“母亲,您都知道他叫成渊了,难道还想不起来他是谁吗?”
建安郡主摇了摇头,说:“阿延,那孩子到底是谁?母亲肯定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成渊这个名字,可就是想不起来,你给母亲说说。”
苏延大概是被他母亲这个感人的记忆力给伤害到了,头疼的抚了抚额,无奈的喊道:“母亲啊……”
“你难道忘了其他几个皇子的名讳?成渊就是当年皇帝陛下酒醉,在元帅府宠幸的那个丫鬟生下的孩子,他是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