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兴摇一摇头:“在下孤身一人,前几个月初来汴梁,在城外办了些产业糊口,至于学问嘛……我学的知识和其他人有所不同,虽然也学过一些诗词经典,但并不精通,倒是让邬大家见笑了。”
“嗯?学的和一般人不同?这倒是有意思……”邬眉儿见张玉兴不想细谈,便又转移话题:“今夜有缘结识张公子,不知道张公子喜欢听些什么曲目?”
张玉兴这下尴尬了,宋时的曲子都有固定的词牌名目,他虽然也记得不少北宋南宋有名的诗词,手机也下载了从古代到现代的经典诗词,但是并不是每一首词都是能拿来填到词牌中合乎现在的韵律唱出来,也只有像那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才能随意填出来传唱天下的词来,因此苦笑了一下说道:“在下此前在外四处流浪,虽然粗通音律,但是对此时的曲目却没有什么了解,只是会一些乡间俗曲,让大家见笑了。”说着对王承使了个眼色,让他速来解围。
王承笑着圆场:“张兄以前生活艰苦,没有时间研究音律也是正常,不然以张兄之才,估计也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不如由邬大家抛砖引玉,先唱两个曲目,咱们共同探讨切磋一下。”
邬眉儿笑着说道:“好,那奴家先唱一首柳永的《雨霖铃》为二位公子品评。”说着起身来到琴案后坐下,手扶瑶琴,微一定神后,拨动琴弦开口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词流传甚广,据说是宋仁宗赵祯不喜柳永的婉约艳词,刻意在其科举时把他的名字划去,柳永因此流连妓馆,后又与恋人分离,一时科场情场两失意,写下的这首《雨霖铃》。不过张玉兴这厮上学时倒是看过这首词,释意注解什么的也看过,当然也忘得差不多了,此时听邬眉儿唱出来却是基本没听懂意思,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是觉得邬眉儿不仅琴弹的好听,嗓子更是动听,按后世的说法那就是天使吻过的嗓子。
邬眉儿唱罢看着张玉兴道:“张公子听奴家唱的如何?”
张玉兴一脸陶醉的道:“这首词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邬大家唱得实在太好,让我都没有在意这首词,只感觉邬大家演绎的缠绵悱恻,凄婉动人,浅唱低吟时让人深陷其中,后面思念处又拨动人的心弦,再配上难得一见的琴技,真是让在下回味无穷啊。”
旁边站着的杏儿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唱得好那是没得说,不过奴还是第一次听到像公子这样评价的,实在是……与众不同,还回味无穷,你是在吃饭不成?”
邬眉儿也是强忍笑意,瞪了杏儿一眼:“小妮子越发没有规矩,哪有这样数落客人的?奴家管教无方,公子见笑了。”
张玉兴完全不在意的说:“杏儿姑娘快言快语,乃真性情,在下就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会在意的。我之前也说了对诗词没什么研究,只是粗通音律,感觉邬大家把柳永词中的意境完全演绎了出来,才有感而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