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已经一个月，新的小组成员已经从刚开始的端着架子，小心翼翼相处，逐渐升级为随心所欲开玩笑的关系。李阳很满意这样的相处模式，因为日常中的他相当闲不住，与其说是表演型人格，更多的是本身喜欢逗乐。</p>
很小的时候，爹妈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给他拜师学相声，因为抢不到德云社的门票而作罢。</p>
自从确立了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关系，李阳在周围一圈突然变得抢手起来，苦于政治历史地理的女孩子们经常会拿着书本请教他。</p>
李阳很乐于解决她们的疑难问题，在她们请教学习方法的时候胡侃一通，并趁机蹭一蹭饼干糖果巧克力之类的零食。</p>
其实，在跟左桌曹安私下里交流彼此优势科目的学习方法时，虽然科目不同，谈论方法基本等于鸡同鸭讲，但有这样一点，两人还是达成了共识:</p>
很多时候，天赋比努力要重要，灵感比重复更有效。</p>
比如说数学，曹安基本不做太多题目，拿到数学卷子却如有神助，李阳拿到卷子却要哼哧哼哧算个大半天，还要提心吊胆前面是否有低级错误；换了文科综合，李阳用并不漂亮的字一蹴而就，却比少认认真真书写的人高了数十分。</p>
……</p>
晨间突兀下了一场雨，空气湿润，塑胶跑道也被浇得湿滑。教导主任斟酌再三，掐了喇叭里播放的运动员进行曲，宣布上午的跑操临时取消。没了跑操的大课间给学生们腾出了难得的半小时空闲，谈笑声萦绕校园，就连脚步声也清亮了许多。</p>
早上没吃饭，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李阳准备下楼到超市的小卖部买干脆面，他本想友善地询问赵雨晴是否愿意一起去，或者要带些什么，却看见她从第二节课课中开始，便一直趴在桌上不动弹。</p>
昨晚干什么了，有这么困吗？</p>
唔，那就不打扰她了。</p>
王祥似乎又在调戏他新认识的同桌谭露，在抽问她背书。</p>
哼哼，他自己也够呛吧，分明是想图谋不轨。</p>
他耸耸肩膀，混入了蜂拥而出教室的人流。</p>
……</p>
赵雨晴从昏睡中悠悠醒转，一股寒风从窗口处扑面而来，刺激了她脆弱的气管和鼻粘膜，她按住胸口，挣扎着系上围巾，强忍不住，又剧烈咳嗽了起来:</p>
“咳咳，咳……”</p>
以小组为单位的换座位一周一次，这一周，他们来到了靠窗边的位置，深秋时节多风，一场秋雨更添一场寒。赵雨晴感冒了，因而在课堂上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是课间。</p>
摸了摸保温杯，她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出门时身体不适，忘记了灌上新水。冷风一阵阵袭来，她把头缩进围巾，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p>
她想喝热水，想把窗户关上，想有人照顾她，听她唠叨。</p>
李阳呢，那个家伙在哪里？</p>
她环视四周，没有看见熟悉的傻小子，又一阵风掠过，她捂着嘴巴，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p>
好冷……</p>
这时候，窗边灌进来的风戛然而止，赵雨晴看到一个人影从不远的位子上起身，伸出手关上了窗户，又重新坐了回去，低下头盯着书，又瞟了一眼蜷缩在位子上的她。</p>
他是谁……</p>
哦，他好像是，叫曹安的……</p>
毫无与他人打交道兴趣的赵雨晴费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到了他的名字。她鼓起勇气，冲他挥了挥手:</p>
“曹安！……能给我灌点热水吗？我好像有点生病……”</p>
曹安微怔，他看着女孩的粉色杯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p>
“好。感冒了还来上课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