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p>
王祥瞪了她一眼，又情不自禁看向身边的谭露，想知道一直淡漠的她对自己的感慨如何反应。</p>
然而并没有引起谭露的注意。准确来说，她一学习起来就像尊佛，不动也不言，沉浸文字，数字与字母，悲喜无论。</p>
☆☆☆</p>
晚自习休息时，王祥到李阳的位置兜了一圈，又跑去走廊和男生们吹了会儿牛皮，闲极无聊，他插着兜回到自己的位置。只见蔡菲菲不在，谭露趴在桌子上，拿着笔聚精会神地涂涂画画，全然不似之前般淡漠。</p>
王祥凑了上去:</p>
“你干啥呢？”</p>
谭露被吓了一跳，桌上的图案也尽收眼底——是一条被描得很粗的线，从她的桌面最前段延伸到最后端。</p>
王祥当即就皱起了眉头:</p>
“谭露，这东西不会是三八线吧。”</p>
三八线众所周知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朝鲜半岛那两家的分割线，一个是中国很多男女同桌间不可逾越的线条。</p>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们的桌子又不连在一起，只是拼在一起罢了，想搞小女生三八线那一套，中间这缝不是现成的吗？</p>
“不是的……也是的……”谭露紧张地摆起了手。</p>
“嗯？”</p>
自相矛盾的话实在令人生疑。王祥索性把桌子往旁边一拉，让缝隙扩大了些:</p>
“画什么画，笨手笨脚的，想要三八线，就用中间这条，纯天然，到哪儿都不变。”</p>
“不是三八线。”谭露终于把话说出了口，“我看你骨架那么大，手也长，就算中间没书也蜷得难受。”</p>
“我很瘦，用不到那么大的空间，画这条线的意思就是，我的桌面你随便越，只要不超过它就行……”</p>
王祥扶着桌子的手不由得一滞。</p>
他发现自己发火发错地方了，新同桌不是小家子气，她是好意，虽然是奇怪的，把自己看成不良少年的好意。</p>
可惜他是王祥，王祥是很糙的，即使错了也死不认账，不知道如何正确表达善意的那种人。</p>
于是，他只是回了一句:</p>
“哦，我看书去了。”</p>
“嗯。”</p>
谭露又拾起笔，重新蜷缩了起来，像一盆安静的植物。</p>
王祥莫名其妙，他打量着自己与周围别无二致的衣服，情不自禁嘀咕了起来:</p>
自己是刺猬吗？背上多长了几根刺，戳人生疼？</p>
怎么这女孩就一直躲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