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悲哀地发现，不论如何报复曹安，伤害到赵雨晴是在所难免的了。</p>
天啊。</p>
一张小纸条跳到了他的桌子上，李阳偏头一看，简昕的字迹赫然闯入眼帘。大多女孩子的字迹都很漂亮，简昕的字由甚，老师曾给出“娟秀而有英气”的形容。</p>
【你怎么了？和他们吵架了吗？】</p>
来自同桌的关心。</p>
他吐出胸中的浊气，看了一眼浑然不觉下面发生了什么的老师，提起黑笔，刷刷写到:</p>
【嗯。曹安真不是个玩意儿，他居然说我想挖墙脚，想追赵雨晴。我有那么狭隘吗？】</p>
纸条飞了过去，承载着李阳满溢的愤懑。</p>
简昕展开，阅读，而后回复。半分钟后，纸条回到了李阳的手上:</p>
【你当然没有啦，我相信你。】</p>
就像被纤细如针的心思扎破了胸腔里膨胀的气球，摆脱了狂热，李阳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自嘲地一笑，无限情绪涌上了心头。他顿了顿，继续写到:</p>
【其实……】</p>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曾经把曹安当朋友，也确实跟他当过真朋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厢情愿。</p>
我真的舍不得赵雨晴，不舍得和她渐行渐远，所以无法抗拒所有她馈赠的温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p>
但，我心里其实有个小魔头，小魔头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它告诉我，傻瓜，你对她那根本不是友情啊！那是爱，是爱！男女之间会有纯粹的友谊吗？纯粹的友谊是你和赵雨晴那样的吗？</p>
可是爱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p>
我什么都不懂，不懂永远，也不懂自己。</p>
……</p>
他大力地涂掉“其实”两个字，转而化为最无所谓，最万能的回复:</p>
【谢谢你，简昕。】</p>
愤怒消退，他又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