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谭露，这两个人？</p>
不会吧，怎么看都不搭边。</p>
虽然说老师应该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这是基本的师德，但老师也是人，既然是人，自然会有好恶。</p>
像谭露这样听话的好学生，即使地理成绩不算优秀，宋波对她也印象颇好。</p>
因为她谦虚刻苦，特别是身上那股钻研的劲头，从教生涯里绝找不到第二个。</p>
试问作为老师，谁不喜欢好学生呢？</p>
至于王祥……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就炸的脾气，随意散漫的行为，大部分老师都没什么好感，宋波尤甚。</p>
如果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在宋波心里，学习是学生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早恋无异于洪水猛兽，是会毁掉一个好学生的前途，让她或他痛苦终生的。</p>
怀揣着这样的心态，宋波站在窗外，又悄悄观察了一会儿。</p>
只见捏完之后，王祥松开了谭露的脸颊，并没有做出更亲密的举动，只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去，继续在黑板上抄写着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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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露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描绘着雪人，甚至身子也不偏分毫。</p>
……</p>
唔。</p>
宋波按捺住了进教室抓现行的冲动。他犹疑地想——</p>
或许只是偶然，又或者，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p>
宋波刻意踩重脚步，踢踢踏踏向前走了几步，大力推开虚掩着的前门。</p>
他把头探进教室，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目光惊诧的学生，拖长腔调喊道:</p>
“这么迟了——差不多就行了——可以回去了。”</p>
看着前排女生们神色各异的模样，宋波并不声张。他咳嗽了一声，又瞟了一眼后面有些失措的那一对男女，重重按下了鼓鼓囊囊的皮包，又缓缓踱进了夜色。</p>
心中想的自然没有表面那般“漫不经心”。</p>
不管有没有，敲打一下最好。</p>
……</p>
目送着宋波背影的消失，谭露一下子触电般地跳下凳子。她捏着粉笔，一抹白色粉笔灰从指尖蔓延而出，又扑簌落在教室的地板上。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被王祥触碰的肌肤，面色从绯红渐渐褪成了雪白。</p>
指甲盖已经深深掐进了粉笔里。</p>
王祥站在高处看她，不禁咽了口唾沫。</p>
他其实紧张地快要冒出汗来了，可以看到，他留下来的字迹隐约有些变形，有好几个甚至跳出了白框。</p>
捏女孩的脸颊是一时冲动，他万万不曾想到，这唯一出格的举动，会撞见古板守旧，又对他印象不佳的地理老师。</p>
怎么搞得？宋波怎么会不回家？这大半夜的，搞什么突然袭击？他在心里大声地咆哮着，额角甚至跳出了青筋。</p>
他当然不怕老师。但是她怕。</p>
当务之急是安抚女孩。按照谭露的性子，想必内心已经被担惊受怕的情绪填满。王祥立刻放下尺子，急急忙忙凑上前，努力挤出一张笑脸，语调昂扬到几乎有些变形：</p>
“谭……谭露，那个，你看我们在这里画什么比较好……”</p>
“老师看见啦。”女孩说。</p>
仿佛空气也凝固了。四周安静到可怕。</p>
刚刚老师来，王祥都没有觉得这么肃杀。</p>
“啊……老师也不一定看见……”王祥尴尬地顺着谭露说了下去，“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p>
“他肯定看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