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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哗啦哗啦翻着卷子，思绪混乱，满心不甘，满腹忧愁。情绪闹腾了，他索性把卷子稀里糊涂揉成一团，塞进了抽屉里，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趴在桌上。</p>
不写了，写个屁。</p>
反正她不在，也没有人管我。</p>
不看书不学习多爽啊，踏马的，老子干嘛要委屈了自己？</p>
……</p>
但是，他突然回忆起了和谭露一起学习的时候，身边女孩精致的侧脸，认真的神态，乃至起落的睫毛，偶尔撩拨的发丝。</p>
那些值得怀念的时光里，每一个片段都留存着她的身影。</p>
王祥情不自禁地望向谭露空荡荡的位置，她的桌子上堆放着新印好发下的试卷，是蔡菲菲把她们一张张叠好，收拾整齐放在位子上，等着谭露回来做。</p>
他默默地把揉成球的卷子从抽屉里掏出，重新展开，铺平，去褶，研究起半懂不懂，但也不完全陌生的题目来。</p>
尽管不愿意承认，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对书本试卷无兴趣，一心只混日子的王祥。</p>
他开始对未来有了想象，想象着毕业之后，和某个女孩摆脱樊笼，在阳光下恣意奔跑的模样。</p>
未来是什么样子？王祥不知道，他一度不敢去想。</p>
在认识了谭露之后，他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起未来。</p>
那么多个和李阳在路灯下畅所欲言的夜晚，他曾无数次提起谭露。他说谭露是他心中的宝贝，他要先考上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去创业，拥有能够让她很好很好生活的能力，然后风风光光娶了她，不让她遭受任何外界的压力，开心地生活一辈子。</p>
其实多少有些口嗨的意思，王祥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天真，很容易在真正的生活中碰壁，而且对自己要求很高，要在最好的年纪过很苦的日子，付出更多常人不能付出的。</p>
但是，只要有她就好了吧，不管前路多么艰难。</p>
就在他拿起笔，打算开始做数学题的时候，吱呀一声，教室后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p>
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她带着浓妆，扑鼻而来的化妆品味道分外呛人，愤怒的目光像一把筛子，扫视着整个班级。</p>
原本埋头做题的学生们有不少抬起头，向这位阿姨行注目礼。</p>
面对不速之客，窃窃私语接连响起。</p>
再然后，第二个人出现了，是王祥的母亲，她用复杂许多的神色投向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儿子。</p>
王祥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