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不远处的黯灵，她抬起还能活动的左臂，从半空传送了一把由黑色装甲覆盖的长刀。</p>
淡红的光芒流动在能量刃的表面，其中位于刀身的一侧，可以看到白色图形与编号。</p>
“……”</p>
只要拖住它一分钟……</p>
——</p>
还未等她反应，撑起后爪的死疫瞬间正过头部，从微张的利齿间吐出了足够拉出残影的物体。</p>
……</p>
它的舌头。</p>
“……”</p>
黑红的长带绕过刀刃，卷上了伽希娅的腰部，在被带动的痛感中，她稍晚挥下了手中的长刀。</p>
……</p>
散发着红芒的利刃将舌面轻易的一分为二，但令她不能理解的是，断口处的结构虚无缥缈，没有血浆洒出，更没有砍中的实感。</p>
“……”</p>
……</p>
缠绕在身上的残余部分化为了黑色的雾气。</p>
远处的死疫毫不在意地将缺损的长舌收回，那股雾气也跟随着，重新组合具现在了断面的前端。</p>
……</p>
“……”</p>
从伽希娅手中坠下的长刀失去光芒，沉入了雪中。</p>
随后，她摇晃着跪向了地面。</p>
……</p>
“……”</p>
……</p>
痛感麻木了。</p>
眼中的建筑转动起来，迎接她的是苍白与冰凉。</p>
……</p>
“……”</p>
……</p>
只是这样了吗……</p>
……</p>
不再能听到黯灵的低吼，最后的力量也与知觉一同散去，归入了一片朦胧。</p>
“……”</p>
满目的雪花还在落下，一只轻灵的蝴蝶飞过倒下的少女，在遥远的空中舞动。</p>
那对散发着苍蓝的荧光翅膀间，点点柔和的星芒伴随着它。</p>
……</p>
“……”</p>
卡萝……</p>
……</p>
某种从未感受到的预感临近了。</p>
虽然思绪意外的困倦，但她可以听到一切美丽的音色。</p>
……</p>
雪片落下的声音，像是回响的风铃。</p>
……</p>
“……”</p>
姐姐……真的……</p>
可能没办法再……</p>
……</p>
雪中的世界变慢了，唯有那只蝴蝶还在雪与风之间穿梭。</p>
划出的轨迹如梦似幻。</p>
……</p>
如果还能……</p>
……</p>
梦境的颜色褪去了。</p>
现实的颜色也褪去了。</p>
卷起光粒的蝴蝶拍动着翅膀，轻缓地落上了伽希娅的脸庞。</p>
……</p>
“……”</p>
……</p>
原谅我。</p>
……</p>
少女轻闭的眼边。</p>
光芒中的蝴蝶给了她一个吻。</p>
2</p>
“……”</p>
“……”</p>
……</p>
“迪莉雅……”</p>
“……？”</p>
要塞上层大厅的窗边，被呼唤的少女转过头，看向了对方。</p>
……</p>
“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喘不过气。”</p>
低下头的卡萝用手按着胸口处的衣物，略显阴郁的神情下，她微颤的五指还在收紧。</p>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p>
……</p>
“……”</p>
一言不发地观察了一会，迪莉雅抬起手，将身旁喃喃的卡萝揽入了自己的怀中。</p>
“……？”</p>
“这样会好吗？”</p>
外套的领边遮挡了迪莉雅的脸颊，没办法看到她说话的样子。</p>
不过那双蓝灰色的瞳孔意外的平和，即使是现在，它依然深深的映入了卡萝的眼中。</p>
……</p>
“……”</p>
如此近的距离里，她皱着眉头，保持了沉默。</p>
……</p>
“想做的事情可以和我说。”</p>
“……”</p>
卡萝还是没有回应，在彼此无言的气氛里，迪莉雅的视线与手臂的动作变动了几次。</p>
……</p>
“……”</p>
“有点，想让你当我的娃娃呢。”</p>
“别太得寸进尺了，小鬼。”</p>
依靠着对方的肩膀，卡萝低沉地回应着。</p>
“……”</p>
……</p>
“我知道了。”</p>
领边的阴影下，没人看到迪莉雅咧起的嘴角。（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