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厉璟天便不同之前一般神出鬼没了,却仍是忙的很。
大抵是为了教学做准备,他这几日倒也没外出,而是窝在书房里描那行军布阵图及对应阵法的应换之策。
旋日大抵是嫌顾轻欢的手脚慢,吃食与衣物浆洗全揽了,将顾轻欢赶到厉璟天的书房里替自家的主子爷研墨,表示自己做不来那细腻的活儿。
顾轻欢往砚台上加了些水,素手捏起墨条缓缓的轻而慢,垂直地打着圈儿,直到磨出浓淡适中的墨来,才住了手。
她还是第一次踏入厉璟天的书房,也是头一次见他动笔呢。
厉璟天的书房布置的很是干净俐落,黄梨花木制的案桌上布置着一排毛笔架子,上头挂着几支墨玉制的细笔狼毫,一个墨砚,一匣墨条放在右手旁的位置上,左上角则摆着几本常看的兵书,搁在最上面的一本,书封上描着《兵之计》三字,书的一角微微翘起,看来是时常翻阅的缘故所至。
厉璟天正铺着一张两尺长三尺宽的宣纸,上头已经画好了布阵图,两个长形镇纸各压一边,他拿起惯用的墨玉狼毫蘸了蘸墨,凝神在布阵图上标记着什么,写着批注。
他的身后是一排老红木书架,上头空旷的很,除了寥寥的数本书籍,并未有文人雅士喜欢的古董瓷器作为文趣的添饰。
案桌侧旁放着一青花瓷缸,里头有几卷被束起来的卷轴,不知卷轴里头是大家名画还是布阵图亦或是旁的什么。
整个书房便这般简单,一目了然,连椅子都没多配一把,顾轻欢想坐都没得坐。
自然,她一个小厮,前来侍候主子爷用笔墨,自是不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