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没有多言语，走出了养心殿。</p></p>
白如卿站在养心殿外已经等了许久了。</p></p>
他一直反复想着凤槿萱说的话。</p></p>
如果我找的是皇上呢？你区区一个探花郎，又能奈何我？</p></p>
凤槿萱看着阳光下清风中的玉郎，笑意婉娩：“你等得久了。”</p></p>
白如卿快步走到凤槿萱的面前，面色慌乱。急道：“你没事吧？”</p></p>
“我不要紧。”凤槿萱看着白如卿，勉强一笑。</p></p>
“真的么？”</p></p>
白如卿欲言又止。</p></p>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难道是因为我莫名其妙地放了出来，你以为皇帝要对我怎样么？夏薇淡淡地笑着。”</p></p>
“不。”</p></p>
两个人相携往回走，穿过一片花园子，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p></p>
玄衣金边，身后跟着伺候的一串太监宫女，仪仗全开。</p></p>
太子第一次这样隆重。</p></p>
凤槿萱即使看不到那在帽子下的面容，也能清楚地知道那是太子。</p></p>
太子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凤槿萱看清楚了他的脸，一声惊呼，朝后退了一步。</p></p>
眼眸中的错愕无论如何都藏不住。</p></p>
原本至妖至清的面容如今变得病态黄色，眼角带着深深浅浅的血渍，几乎看不出原本这个颠倒众生的太子模样。</p></p>
凤槿萱朝后退了一步，躲在白如卿身后。<></p></p>
白如卿淡淡看了她一眼，口角噙着笑意。</p></p>
“你怕什么，太子不过是生病了。”并不曾行礼。</p></p>
白如卿见到太子除非是特别郑重的场合，一般都从不行礼，亦不曾有人苛责他。</p></p>
太子看了一眼凤槿萱，对白如卿说道：“我可以和白夫人说两句话么。”</p></p>
“恕臣下直言，如果太子想要和凤氏说话可以随时传召，不必专门来此等候。”</p></p>
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p></p>
太子并未计较，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计较了。</p></p>
离得近，凤槿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腐烂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熏香，让人作呕。</p></p>
凤槿萱看到他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p></p>
她不安地揉着手指。</p></p>
随同着太子走到了一间空着的大殿里。</p></p>
灰色的帐幔，太子站在她的面前。</p></p>
“我要死了。”太子轻声说着。</p></p>
“殿下不会的……”</p></p>
“你倒是说说，如今我的样子，有哪点像是不会要死？”</p></p>
太子走了过来。</p></p>
忽然将袖子撩开，凤槿萱看到那臂膀上所有的血脉都变成了黑色，皮肤之下，是青黑色的虫卵。</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