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魔都荣家的能量,想影响国内外投资圈进玉山市的盘子,实在太简单不过。
再说回来,眼下东江省高层,有些不太好听声音出现,有不少的领导,对陆援朝一场年会狂发6亿元重奖一事,很有些看法。
甚至有担忧声音出现,怕这样一家优质企业,最后不堪重负垮掉……
约好了见面地点,玉山县委招待所,陆援朝准时赴约而来。
见面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张庆安使了个眼色,自己借口要上洗手间,将地方腾出来。
大概二十分钟后,张庆安回来,看见陆援朝跟华荣资本的人说得挺投机,紧悬的心脏暂且稳了稳。
稍坐片刻,又说了会儿闲话,华荣资本的人主动起身告辞。
目送客人离开,不等重新回到包房,张庆安衣领被陆援朝一把给揪住了:“老张,你特么真不地道,给老子我玩阴的,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
张庆安脸顿时黑了,如今好歹也是玉山市第一副手,这混蛋家伙丝毫不顾及过往外人,当众揪自己衣领,这是要疯?
不过,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处置得有些草率。
好说歹说,稳住了要当场发作的陆援朝。
两人回到包房之中,陆援朝将自己一屁股扔进沙发内,慵懒地瘫倒着,两眼有点无神地盯住了包房天花板,犯着愣怔不说话。
张庆安皱皱眉头,“援朝,今天这事,的确怪我,没有事先跟你通气,就贸然找上门来,是我不对……”
陆援朝仍不说话,不过情绪上没了方才在包房外时那种抓狂样子,很淡定。
张庆安有点无措,于是点了根烟在手,狠狠一口,大半根烟瞬间燃尽,将烟吞入肺中,憋了足足三十多秒,烟雾这才从他鼻孔、口腔,徐徐喷涌而出。
“好吧,我的确自私了点,没把你们父子的感受考量在内,甚至还主动把魔都荣家给你招惹上门,你的确有足够理由愤怒,甚至鄙视我这个官在为虎作伥。”
“老张,自家刚养大的孩子,有人来抢,不许老子表露不忿?”
“援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宁肯一次年会狂撒6个多亿元奖金,或许就是刻意营造声势,在提防被人来摘桃子。”
“呵呵,可惜撒钱也没用!”
“不,怎么可能会没用!至少你陆援朝现在振臂一呼,发声要跟魔都荣家开怼,三万联营厂职工都会力挺你,魔都荣家到时也不敢乱来!”
“乱来……!”
张庆安暗自摇头,长叹一声道:
“行了,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不用我说破,说那些没意义。但有一条,你应该最明白不过,咱们玉山真没什么根基,比不得魔都。再强壮的胳膊,咱也拧不过巨象腿。有些事,有些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真要对着干,我唯一能跟你确定的一点,也只能是玉山市官方的政策支持永远不变,但万一魔都荣家要用手段对付你们,我怕你撑不住。好了,言尽于此,回头你跟卫东仔细商量下,先就这样吧,我走了!”
话说完,张庆安不再迟疑,转身出了包房离开。
包房内,瘫在沙发内的陆援朝,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大手婆娑着脑门,呲牙咧嘴的,来回团团转了许久,最后也是长叹一声:
“唉,老子才特么感慨说,从今往后无事可做,特么想摘桃吃的混蛋找上门来了!”
说实话,老张今天冷不丁给他揽上身这档子破事,特别是那华荣资本的人,那个油头粉面青年乍见面后,直截了当就问开价多少,玉山联营制造能卖给他们。
在那一刻,他真是差点没按捺住脾气暴走,当场暴锤那家伙一个狠。
冷静下来就在想,自己当时的心态反应,还是有点太低级。
商场如战场,遇事缓三分,玉山联营制造现在那么大的盘子,产品月销量13亿元的惊人业绩,年终派奖6个亿的豪绰,这要不引来外界垂涎才叫不正常。
自己可是要当无敌富一代的人,这点波折都经受不起,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