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早饭过后便要下山,顾虑着晕车,众人没有吃得太多太饱。大致喝完汤垫垫肚子,余裕去付账,节目组一行便起了身。
有意无意,晏歌扫过那碗汤。
干干净净,看得见粗瓷的碗底。
牛鞭……不见了。
她的脸也热了。
这时间余裕结过了账,节目组一行人陆陆续续从里往外走。晏歌微怔的时刻里,熟悉的身形亦从她面前掠去了。
她想要叫他来着,“容,”
但傅珺也跟着走过来了。
晏歌噤了声。
然后她又想要叫他,“容,”
然后顾如归又走过去了。
晏歌:“……”
后面不是毛可意走来,就是李骏姑姑跟过来了。
没有跟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于是那话又尽数落回了嗓里。
毕竟她要说的事情……牛鞭。
……嗯。
尴尬且窘迫,还有悔意。随众人而出,她落在了队伍的后排,随人鱼贯而出。
却听到了顾如归的声音:“容老师不走吗?”
听见了熟悉的名字,晏歌微怔,无意识,她抬了眼睑。
灿烂的阳信手地洒,容绰站在光里,侧立如镀金边,而唇稍开合,他寡淡地回了两个字:“等人。”
有了上一次坐座位的经验,顾如归当然不会再问是等谁了。
顾如归乖觉走过,容绰也自然偏首。
四目相对,是几秒钟的无言。
他将安静打破,“不是找我?”
晏歌:“……”
晏歌垂眸,轻咬嘴唇,堪堪几下。然后松开齿关,她抬眼:“对不起。”她语速很快地说了下去:“我不是故意要给你……的。”
“……”
话刚说完,她又迅速地向爱豆势力低头。
她没有看他的勇气了。
相对的安静里面,时间的流速也失去了本来的质感。像是过去了几秒,或者半分钟,或者更长的一段时间。
直至风声里传来了比风还轻飘的笑。
很轻,听起来就像是她错觉。
但是,不是错觉。
因为下一时,她听见了同一道的男声开了嗓,浅淡松快,愉悦隐约。
“谅你也不敢。”
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