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就差没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了。安岑在心内默默腹诽道。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冲他抛了个媚眼。
“哎呀好啦,人家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安岑主动踮起脚亲在他的颊侧,挂着他的脖子难得软声软气地哄道,“他毕竟救了我嘛,又伤的那么厉害,难道我连看一眼也不去,那台里的唾沫星子不得把我淹死了。”
“可不止是看一眼。”程君宴不动声色地任由她撒娇卖痴,却还是继续质问着。
“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嘛,你是不知道他爸妈有多难缠,那天一听说我让肇事司机给跑了,差点没在医院里把我给活吃了,还玩儿道德绑架那一套呢。”安岑不满地嘟囔着,仿佛真的对高飞宇一家极其厌烦似的。
“好在现在他算是情况稳定了,我今天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之后就不用再过去了。”
“他可是救了你的命。”程君宴低下头,嗅着她的颈窝,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到处撩拨。
安岑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他动作,反倒是推开他,后退一步抬头认真地注视程君宴的双眼。
“高飞宇是我手下的实习生,要我和他完全不接触、不联系,这不现实,也不可能,”即使程君宴因为她的拒绝脸色很快沉了下来,安岑的语气仍然很郑重,“但是我保证,从此以后,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在台里也是,能免则免,私下就更不可能。”
即使没有今天程君宴找上门来的这一出,这实际上也是她原本的打算。
她不是不明白高飞宇的心意,然而注定只能辜负。
年纪、家庭、经历……她和高飞宇之间阻隔了太多,他们原本是就不可能的事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自从高飞宇来了之后台里的各种风言风语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时间本就紧迫,她实在没有这么多精力再去应付这些琐事。
更何况相比于一个“合适”的伴侣,她要追求的东西实在太多。
多年前的真相一天没有水落石出,现在说她自己的人生还太过奢侈。
这一番话说完后,程君宴反倒沉默了下来,既没有不依不挠地继续追问,也没有表示放心。安岑看着他,再次勾上他的脖子,恢复了之前娇媚的模样,主动献吻:“别生气了嘛,一会人家有补偿的。”
程君宴反手拥住她,二话不说加深了这个吻,霸道地索取她的气息,直到安岑觉得自己缺氧到双腿发软,撑在门边轻轻推着他才肯放开。
“你最好说到做到。”程君宴的脸色没多大变化,却说了这么一句。
安岑知道,这算是消气了,立马如花般娇笑道:“记住了啦,你去沙发上坐会吧,我给你做两道拿手好菜。”
说完,安岑钻进厨房忙碌,程君宴倒也没有回到客厅,而是就这么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她忙碌,甚至还搭了把手帮忙到餐桌上摆放碗筷。
在余光里注意到他的动作,安岑忽然觉得,就这样的相处竟然也挺温馨。
忙完后,程君宴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他不用再盯着安岑的事,后者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菜色上齐之后,安岑将红酒取出,笑吟吟地为程君宴斟满。
算起来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所谓小别胜新婚,今晚注定充满旖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