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敏言将姜德海拉到一边:“我们可能弄错了。”
姜德海一惊。
青阳敏言:“刚刚你和她们老板通话,他的反应有点儿奇怪……”
姜德海:“你也觉得?”
青阳敏言:“消失的不仅有小童,还有祝勇,现在再加上这个反应奇怪的老板。如果有危险的不是小童呢?”
姜德海恍然惊醒:“小童在为那个女孩报仇,先是祝勇,接着是……老板!”
他连忙大步往回走,大声向两个姑娘喊:“快打电话给你们老板!快!”
两个姑娘吓一跳,赶紧照做。
姜德海一把夺过电话,但回答他的只有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姜德海咔地挂掉电话:“他现在在哪里?”
姜德海一路狂飙。
车速之快,青阳敏言都得抓住扶手。
中间,姜德海拿起手机调出张强的手机号,又放了回去。
青阳敏言瞥在眼里,只当没看见。
老板家是一户单门独院的三幢小楼,和别墅也差不多。
两人赶到时,从外面看没什么异常,很安静。
但姜德海还是瞬间警惕起来,拔出腰间的枪,示意青阳敏言跟在他身后。
小院的红漆铁门,原来是虚掩的,轻轻一推,便发出很微弱的吱呀声,慢慢敞开了。
院子里,一条德国黑背,伸直了四条腿歪躺在地上,嘴边还有一团带血的白沫。
姜德海的神经,顿时又绷上三分,轻手轻脚地走到死狗前一看,嘴里还有没吃干净的肉渣。
看来是被投毒了。
投毒的人,将毒藏在了肉里。
一切都是早有准备啊。
“你不用这么紧张。”青阳敏言淡淡地道。
他没有惊扰他的意思。
但因为姜德海高度警惕,还是不禁猛然回头,手里的枪,很自然地瞄准了一下青阳敏言所在的方位。
“这里没有人。”
青阳敏言的视线穿过姜德海,看向他身后看似紧闭的一楼大门,“没有活人。”
姜德海皱了一下眉头,下一秒便迅速转身,即刻向一楼大门逼近。
门依然是轻轻一推便开了,一个男人正对着大门,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他微微地低着头,两只手垂落在膝盖上,似乎睡着了——正是练歌房的老板。
姜德海叫了男人一声:“喂,你没事吧?”
男人一动不动。
姜德海心头一沉,警惕地靠近,确定他的周围并无异样,方小心地扶起他的头。
只见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极深的勒痕,皮肤破了,一直深入暗红的肌肉。
凭他多年的刑事经验,凶器应该是钢丝一类、又细又结实的线状物。
尸体还是温热的。
这个男人刚死没多久。
大概是他们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时,他已经被控制了。
在凶手的胁迫下,他才反应奇怪地说了那些话。
而一挂掉电话,凶手便不再浪费时间,马上杀掉了他。
姜德海沮丧地收起枪,拿出手机。
这一次他没有改变主意,直接打给了张强。
现在不是失踪案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命案,肯定要上报局里、请求支援。
青阳敏言掏出一块干净手帕,用手帕代替手套,包着自己的手,先对尸体进行一些初步的检视和翻查。
姜德海一边看着他忙碌,一边有几分怀疑地问:“这真是小童做的吗?”
青阳敏言:“普通女性肯定是做不到的。”
“从视频中看,小童不过是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顶多八十来斤的普通女性。”
“死者的体格在男人中也不算魁梧,但至少也有一米七,体重超过一百四十斤。”
“像小童这样的普通女性,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不可能用一根类似钢丝的线状物,就能将一个死者这样的成年男人活活勒死。”
“那……”
姜德海半弯下腰,“有问题的,其实不是祝勇,而是小童?”
青阳敏言忽然停住了。
他从死者的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圈上挂着一块玻璃钥匙牌,牌上是一树正在盛放的粉色樱花。
即使隔着手帕,他还能感觉到钥匙牌上温温的。
姜德海也随即盯上那块钥匙牌:“怎么了?”
青阳敏言没回答,起身就向院子里走。
院子里有水龙头,方便浇花,想必也是为了给狗洗澡的。
他大步走到水龙头前,用冷水对着那块钥匙牌,就是一阵猛冲。
姜德海不觉一禁:“哎,你这个……”
他本来想说,钥匙牌上可能有肉眼不可见的痕迹。
但还没说出口,却见钥匙牌上的樱花开始变色:粉色越来越浅,直至变成了白色。
“哎,这是……”
青阳敏言关掉水龙头,拎起那湿淋淋的钥匙牌,眼神变得锐利:“这是现在很流行的小礼物,会根据温度变色,温度越高颜色越深。”
他擦干钥匙牌,握在手心,等到温度同一后,展开手心再看。
樱花又变成了粉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