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发涩得厉害，如鲠在喉，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是喊不出口。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淌落，迅速打湿了一大片的床单。
“为什么……我他妈的要哭……”
这是他现在最无法理解的问题。
末雨突然感觉自己很矛盾，就像是有另一个人格居住在自己的身体里，而那个“他”，或许对于这个小萝莉可能有什么很深的感情……
之前在镇天府那会儿，其实他已经隐隐地有所察觉，按理说只是任务NPC忘了从那里带出来，他完全没可能会这么易燃易爆炸，可他依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但由于当时他本就挺想发火的，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权当是情绪没控制好而已。
“你，差不多得了……你再伤心也没用啊，人家都快死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啪！”
末雨莫名其妙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脸火辣辣的疼。
他突然不想哭了，思绪断裂的那一刻，他的意识也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是的……就像那时的梦中一样。
悲伤过后的疲倦也是如浪潮般袭来的，无人可以阻止，这是属于他的孤独葬礼。
世界的角落，一对猩红的瞳孔倏然睁开。
……
“滴——滴——”
仪器缓缓地跳动，每隔一段时间，像是巨型试管的玻璃仪器便会充斥着各色的药液，然而它们都没有什么作用，至少被红色光线束缚在其中的小萝莉NPC依然深深沉睡，纹丝未动。
“处理方案，得出了吗？”
“节度使大人，我们模拟了几种情况，但是现在……这些方法暂时还没法把实体的力量提取出来，请您稍作等……”
“等待？”
他手中涌动出湛蓝的术能，继而迅速衍生出一只巨手，死死掐住眼前学者的咽喉。
“搞清楚！这家伙的作用不在于当诱饵。她体内有着巨大的力量，那些力量并非她生来便具有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力量尽快抽离出来……”
“我……咳咳，属下一定……尽快……”
巨手顿时消散，学者NPC落在地上，扶着喉咙剧烈咳嗽着。
“给你最后一些时间。不然……自己清楚。”
“是！是！”
节度使转头看向小萝莉，掌心一攥，自红色光线伸出的方向涌出湛蓝色，犹如附骨之蛆般在小萝莉的四肢上蔓延开来。原本沉睡的她突然睁眼，侵蚀的剧痛让她浑身剧烈颤抖着，想要张口呼救，药液却很快灌入她的喉咙，阻止了一切动作。
-0！-0！……
尽管看上去极其凄惨，但这些都对她完全造成不了伤害。
“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他转身离去，没有再多看一眼。
……
下坠。
身子很沉……
四周除了飞速移动时带起的风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现在的末雨，到底是哪个他在主导着呢？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感觉那种如潮水般涌的悲伤，从未离开过……
“还有……多久？”
……
“直到你自己满意为止。”
“谁？！”
末雨刚想转动自己的头环视四周，却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
“你，问‘我’吗？”
一个身影在他眼中愈发清晰。
“你，你？！……那我……？！”
末雨瞠目结舌，完全想不出可以说些什么。
因为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怎么看都是，另一个自己？
“我们商量个事儿吧～”
“什，什么？？”
“别紧张，我想你也都猜到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个“末雨”轻轻一笑，附身对末雨说道。
“说正事……”末雨眼神一厉，“你如果是我，就应该懂我的习惯！”
“很简单～”
……
“把这副身子的控制权，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