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褚宏博愣了愣,“对啊,热搜。”
行,云舒上了好几天的班还没怎么好好在社交平台上上网冲浪呢,仔细回忆了一下云舒姑娘在这方面的记忆,生疏地点开热搜的界面,果然热搜第一就是胥博文将退出娱乐圈
挂在首位的是胥博文大粉,正文写的大概是胥博文从出道开始就广泛受到大家喜爱,拍戏的时候更是多有敬业之举,但是很多年来还是在偶像剧上打转,现在已经测出来了修仙资质,就要上交国家了,将来就看不了他的优秀作品了并且都这样了他正在拍戏的那个导演还内涵他不敬业我们哥哥都那么努力了他还要我们哥哥怎样啊辣鸡导演
这年头发动态肯定配图,放的九宫格里仅有一格是那个导演内涵胥博文的内容,其余八格全都是胥博文那得妈都不认识的美照。
老实讲,以云舒现在完全没有get到胥博文到底好看在哪里的眼光,现在甚至有点嫌弃胥博文那张鞋拔子脸,觉得辣到了她的眼睛。
赶紧往下看评论,基本上吐槽“看剧本的时候被纸割伤手都要发个动态的敬业演员了解一下不及时去医院伤口就好了哟”和“真身吊个威亚都能发一波通稿,哥哥真的太努力了呢”的都被压得很下面,高赞评论都是些“呜呜呜舍不得哥哥”,“啊哥哥就要把自己上交国家了吗,那以后我岂不是要去军事频道追哥哥”之类的。
很好,舆论工作做得很到位。
心里满满都是嫌弃地基本扫完了热搜内容,云舒再看向经纪人:“嗯,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胥先生不适合再演那个偶像剧了,既然导演都已经忍无可忍,那我回头和导演协调一下,这个偶像剧他就别演了。”
经纪人露出了个期许的表情,等一个后续。
然而,期许半天,云舒那边是说完了就低头看文件了,完全没有这会儿他还在办公桌前站着的错觉,批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光线被挡住了,还怪不悦地抬头:“还有什么问题吗没事我这儿还忙着呢”
经纪人:
不对啊云总
按照你的风格不应该是“什么破偶像剧还想嫌弃我哥哥不敬业,我哥哥还不伺候了呢来来来我这儿有个更大制作的剧本,这就给我哥哥安排上即便离开了娱乐圈也要有一个漂亮的谢幕”吗
“还有什么问题”是什么操作
但,又不好向蒙丹抓着香妃的肩膀发疯一样抓着云舒的脖领子来上一段咆哮,经纪人只能小声逼逼:“那个粉丝们都在说希望哥哥和娱乐圈能有一个完美的告别。”
云舒觉得奇怪极了:“所以呢”
所以大佬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动用你所有的资源立刻马上给胥博文塞一个更牛逼的剧吗趁着开学之前赶紧拍完然后让他绚烂地退出娱乐圈
但这是我要说出来的话吗你要自觉懂不懂
然而,云舒今日,就是看不懂经纪人的疯狂暗示。
甚至她看了经纪人一会儿,没领会经纪人的精神,便继续低头批文件:“行了,我还忙呢,没事儿你就下去吧,哦对,导演的智脑号给我一下。”
经纪人还以为云舒终于懂了,这就要履行第一步打一个通讯过去把那个不识好歹的导演骂上一顿,于是把智脑号给了云舒。
云舒把智脑号记下来,在自己的终端上敲了一行数字,但手指才要点在拨出键,想了想又放弃了。
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打了一个内线给宁清蕊:“我,云舒。”
“云总。”宁清蕊赶紧招呼,“有事么”
“我这边私人要写一封道歉信给胥博文正在拍的那个戏的导演,大体内容是之前强行塞人,现在塞的那人又不干了,给他造成的困扰深表抱歉,拍戏到现在的所有费用我会按两倍给他,一倍是赔偿损失,一倍是赔礼道歉。”云舒说,“你拟一下道歉信来给我看,言辞恳切点。”
“好的云总。”宁清蕊回,“还有什么事么”
“还拟一份解约函。”云舒说,“给胥博文的,内容有点长,你记一下。”
“好的您说。”
“按道理讲,他中途不干了我们是要收他违约金的,但是考虑到他是为国贡献去了我们就不另收了,毕竟收了就是云氏不懂事给国家添负担。
但是他给剧组和导演造成的经济损失需要记在他账上,这份钱国家该掏就掏吧,让国家长个记性,将来用他的时候小心点,别把太要紧的工作交给他,免得他突然干到一半跑路了。
以及我个人建议,国家虽然需要修仙人才,胥博文一时半会儿又没钱,所以需要给胥博文付违约金,但可以把违约金记在账上,等胥博文毕业了,连本带利扣胥博文的工资嘛,我们要的违约金又不多,最多就是扣个五六年就还完了的,纳税人的钱不能乱花。”
“好的好的。”宁清蕊继续回,“我拟了之后给您过目,您还有事么”
“没了,你尽快写。”云舒说完了便挂了,完了再一抬眼看向那经纪人,一扬眉,“你怎么还没走”
经纪人被这一顿操作震得目瞪口呆。
完了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没有事先敲门的那种,云舒不悦地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讲礼貌,完了果不其然是那个云舒曾经给过“博文哥哥进我的办公室不用敲门”特权的胥博文。
于是下意识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打了一个内线:“保安吗我云舒。我说你们什么情况,昨天我不是说让你们关了这倒霉玩意儿进云氏的权限了吗你们不想干了可以让想干的人来好吧都这样了我能不能放心把门禁交给你们啊”
在门外的胥博文:
虽然如此,鼻腔里那让人灵魂出窍精神分裂的味道还在继续,他一脸便秘地看着在里面调整着那个高压锅数值的身影,问女佣:“小姐进去之前有说过她要干什么吗”
女佣:别看我我也很无辜啊qaq
行,看这个德行就知道女佣现在也一脸懵逼着,云琛放弃了和她交流,很镇定地点开了自己智脑里的军部交易平台,看到自己最新下的那一单。
维生素abcd甲乙丙丁醇甲乙丙丁酸等等等等化学制剂那是常规配料问题不大。
不正常的材料包括什么紫雾液,梵天砂之类听起来就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的东西,妹妹甚至还购了一枚一级螳螂的虫晶。
云琛很顺手地摸到了那治疗学院的基础教材,看到里面的一级药液,凝视着一级药液里那“味略大”的描述,陷入沉思。
治疗学院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摸着良心就这玩意儿也能叫一个“略”
‵′︵┴─┴
这会儿妹妹在厨房里大火收汁,云琛在努力回忆自己在军部见过的一级药剂是不是味儿这么冲并且开始怀疑人生,而这个时候玄关那边又传来动静。
妈妈和她的贵妇小姐妹们喝完下午茶回来了,拎着她那个可以买上帝都星最繁华地段一套房的包包,才打开门就被房间里那仿佛在当众煮屎的味道熏得有点神志不清。
一抬头,和满脸无奈的自家亲儿子面面相觑,问了一句:“这是马桶坏了然后里面的东西满出来了还是卫生间的方向喷发了个火山把那味儿加热了一下”
亲儿子满脸无奈,用肢体语言示意了一下厨房的方向:“妹妹,里面,调药剂。”
云妈妈:“”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这似乎还真特么是一级药剂的味道。
并且闻一闻这陈年老屎,竟然有点怀念老娘早已逝去的青春
不行不行这味儿实在是太冲了老娘的青春不长这样,老娘配的一级药剂味道才没这么夸张
“梅姨。”云妈妈回头给女佣开口,“我记得我们在城郊还有一套别墅,你上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那个别墅住俩月”
梅姨:
“这味儿你受得了啊”云妈妈觉得自己都要晕倒了,幽怨地扶着墙看着厨房里在忙碌的闺女儿,“去联系专业除臭团队,如果实在不行把这个家重新装修一下也使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一定要除干净。”
梅姨:“好的。”
梅姨安安生生上楼去收拾东西,云妈妈试图去把空气置换系统开得更大一点但是无果,纠结半天选择去人工开大窗户加快空气流动,一边开窗户一边问儿子:“怎么搞的,你妹妹”受什么刺激了
“砰”一句话还未问完,厨房的方向便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云妈妈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捂着脸指挥儿子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儿子得令,但矫健地在家里的常备医疗箱里找出来了一个口罩戴上才打开了厨房的门。
开门那味儿大的呀
并且云舒在那个世界虽是个修仙天花板但对高压锅这类厨房用品委实是不太熟练,现在正在满脸纠结地看着那爆炸了的高压锅,思考咋回事啊怎么说炸就炸了
嗯高压锅的本体连带锅里的液体是被她的精神力压制住稳稳当当放在操作台上,唯有高压锅的盖子不堪重负一飞冲天现在稳稳当当地镶嵌在厨房的天花板上,不过还好云舒具有丰富的丹炉炸膛经验,在炸开的那一瞬间用精神力形成了一个屏障笼罩住了她自己没有被爆炸伤及。
哥哥:“”
妹妹:“”
“什什么情况”云琛弱弱地发问。
云舒小声地委屈:“我怎么知道”
兄妹两个现在正在厨房里大眼瞪小眼,瞪了没那么一会儿云妈妈和梅姨便走进来,比起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兄妹俩,在云家干了很多年佣人的梅姨提的建议可能更具有建设性:“小姐刚才用这个锅的时候检查气阀了吗”
云舒:
梅姨幽幽地:“气阀如果堵住了,里头气压越来越高,肯定是会炸锅的呀。”
云舒用自己萌萌哒的大眼睛表达着“你觉得我这种大小姐会知道气阀这种事吗”的疑惑。
梅姨:
大意了:
但是认真讲,把高压锅整炸了虽然确实是一件蛮丢脸的事情,但是在“高压锅炸了”这个领域,事故现场却是相对来说好收拾了很多。
云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机甲戒指,从里头放出来了一只机械臂,很熟练地操纵着机械臂把那飞上天花板的高压锅盖子给抠了下来,梅姨很熟练地打通了维修的电话让他们来搞一搞天花板。
而云舒很认真地看着那高压锅锅底留下的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某种神秘气味的液体,掏了个杯子出来把所有液体都倒到了杯子里,努力想研究一下自己这第一波弄出来的精神治疗药剂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成功了那就是修仙天花板的骄傲失败了那第一次炼丹出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嘛ˉ
心情是淡定的,端着杯子给哥哥的手也是稳定的,只是哥哥才把高压锅盖子从天花板上抠下来,面对了妹妹那带着期待的大眼睛和味道迷之令人想死的精神治疗剂,觉得自己哪怕是隔着个口罩,闻到的味道都足以让人陷入濒死之时听说都能看到的人生走马灯。
纠结。
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打击妹妹的尝试欲。
这个时候,大门又一次打开,老云同志进了院子就看到了妻子儿子最常用的飞车搁车库里停着,就知道自己这波又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人,很自如的在开门的时候大声吐槽:“也不知是哪家那么没公德当众煮螺蛳粉,这味儿冲得我大概三天都不想吃饭”
话音未落,已经有一股深入灵魂的味道冲入了老云同志的鼻孔。
老云同志抬头,便看到老婆儿子闺女连带女佣都用一种复杂又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且儿子闺女脸上还扣着个厚厚的口罩,闺女手上那个杯子里的液体仿佛就是那没有公德的万恶之源。
云渊犹豫道:“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不等回答,果断的把门关上,重新做了一下思想准备,重新打开了房门,然后看到的还是那表情微妙的四个人,和儿子那带着关怀的一句:“爸爸精神核碎裂之后其实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来着,要不让爸爸试试看这精神治疗剂的作用”
云渊的声音是对着再厉害的竞争对手都没有有过的心虚:“精神治疗剂”你要真这么说,确实闻起来有点像我受伤的时候吨吨吨进去的某种
“对呀。”云琛满含期待,“爸您看舒舒多有孝心,我前几天才给她说过了您的事情,她才觉醒了血脉就去研究治疗学院的教材把精神治疗剂做出来了呢”
云渊:x
duck不必老子好的很
父子俩用眼神飞快地交流着,想通过男人的方式来角逐出谁把这玩意儿喝了别让小丫头的孝心体贴白费,对峙了得有三秒,云舒开始逼逼:“其实,可以分两份的呀,书上也没说一次要一口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