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希娅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凯恩毅然决定先把她治好,斩断这历届圣女宿命的枷锁,再回帝国找多巴洛克报仇。在证据确凿之前,圣教不会轻易动一个颇有威望的红衣主教,但凯恩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要接受背叛者的惩罚,把所有罪过揽在自己身上…
或许是命运女神的戏弄,将两人的心绑在了一起,但凯恩心里清楚,彼此之间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正如此刻,尤希娅就在自己怀里,哪怕抱得再紧,却依然让他感觉很遥远。
良久之后,尤希娅似乎累了,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肩头还在微微耸动着,滚烫的泪水早已打湿了凯恩肩头一片。
“我很抱歉,尤希娅,”凯恩深深呼吸,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秀发,“我不该用那样的口吻和你说话,让你刚从噩梦中醒来,又迫不及待坠入另一场噩梦。”
“是噩梦吗…”尤希娅哽咽着,被泪水模糊的上有着几分迷离的神色,“可我怎么觉得…它很温暖,就像深冬里的暖阳那样清晰。”
凯恩感觉自己的心又痛了一下,“那一定是错觉。”他把尤希娅放了下来,用手扶住她的肩膀,并凝视着她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你要好好记住这种感觉,以后遇到了,千万别再迷失自己了。”
尤希娅低下头,嘴唇紧抿,不说话了。
凯恩扶着她坐到了床边,“你已经昏迷整整四天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保留了自己在帝国的经历。虽然他隐隐猜到尤希娅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彼此还是心照不宣为好。
“而多巴洛克那个混蛋,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死他!”凯恩咬着牙说道。
尤希娅神色一片复杂。
杰尼西娅送来了吃的,但尤希娅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人为了救我而努力,鑫迪,还有凯恩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而我最后却要这么死去,这无法避免的命运…”
“不是的,”凯恩看着她,赶忙说道:“一定会有办法,我们不应该放弃!”
杰尼西娅也点点头,把食物放到了桌上,“长老大人也快回来了,如果他在护卫队那里得到消息,马上就会过来!虽然我们精灵族排斥陌生人类,但你们毕竟救了艾丽恩,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凯恩精神一振,目光从杰尼西娅脸上瞥过,看向尤希娅,“是啊,他一定有办法的!正因为有那么多人为了救你而努力,所以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就别太担心了…”
尤希娅低着头,一言不发。
凯恩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杰尼西娅忽然拽住了胳膊,“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凯恩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然后顿住,“我就在外面,有事记得喊我,我等下再来看你。或许你可以选择早点休息,但别忘了吃点东西。”
“凯恩…”尤希娅唤了一声,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外面很冷,你不打算留下来吗?”
“我…”
“如果我一直不醒,你会不会就那样一直守下去?”
凯恩怔了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或许吧…”
“所以…我现在醒来了,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守在外面了。”不知为何,尤希娅看着凯恩两边高高肿起的额角,突然有些想笑,但又觉得颇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