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弯弯,夜色朦朦。
屋外草虫鸣叫声渐渐微弱,雪白的大鸟自天际划过,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即近。她终于来了,男子靠着窗边替她梳妆打扮。万千青丝直泻,男子掏出木簪缓缓插入发梢。
“你想好了吗?”镜子里映出男子俊朗无双的容颜,眉眼略带温柔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恩。”她的脸皎洁似月,美脚似钩盘坐在男子腿间,俏皮的眨着双眼。
“夫君,夫君。”她欢愉的唤着,顺着男子的脸庞四处打转。
“再唤一声!”男子喜悦的说道。这是世间他最想听到的称谓。
“夫君。”她的唇瓣被男子深深的含入,鼻息间木槿花独有的香味由浅入深。不知何时精心疏好的发髻又开始四散,今晚的月色很美,屋内的身影更美。
一只红狐狸在院外转了一圈默然离去,寂静无边的夜里,一把弓箭深深的贯穿于天际,浩瀚的星空中宛如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黑影穿过缝隙后又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窗射入屋内,男子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眼望去,睡在身旁的女子不知去向何处。
男子像是发了疯的一样寻找她的身影,他昨晚迷迷糊糊,好似被人下了药,平常睡的再死也不会全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
屋外的风尤为凛冽,刺骨的寒风拂过面颊,让人由心而外打着寒颤。伏嵘丝毫不在乎自己只着单薄的内衫就在街上乱走,背后不妨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竟是个浪荡子。
只是那时的伏嵘已经不在乎外人说些什么,应该是,从一开始,他就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
伏嵘沿着她们曾经走过的街道再走一遍,企图从熟悉的角落里找到心中挂念之人。
从白昼到黑夜,他走遍了她们的回忆,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难道,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薄情吗?
风流女子,既滥情又薄情,只有这样,才能在一方寸土之下有立足之地。
可是他许诺过她,他愿意开疆拓土,为她建造华丽金屋;他愿意为她去搏功名利禄,许她一生一世;他愿意为了她,背弃家族,只想与她相守。
可换来的结果是,欺骗。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鹰利的双眼从伏嵘身后袭来,戏谑的笑容在黑夜中回荡,“伏嵘,哈哈哈,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烟粉脂气浓重的男子优雅的抚摸着手上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