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害死你娘！”苏晚宁抓着牢门冲他大喊，“你为何就是不信呢？”
“铁证如山！”张二狗怒吼地出声，空荡的牢房里回荡着他那绝望的声音：“苏晚宁，我娘眼睁睁死在我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去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又能否拿出证据来？”
苏晚宁被他问得愣住了，若有证据，她还会沦落得到这步田地吗？
苏晚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暗淡的眼睛猛的亮起：“二狗子，我有证据！”
“什么？”
苏晚宁迫切的看着他道：“那天我把药方交给你，你拿到城里去开药，你并未让我看过药渣。”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张二狗轻轻摇头，目光悲凉又讽刺，“人都已经死了，再看药渣又有何用？更何况，我去的是城里最有口碑的大药堂。苏晚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大药堂的人把药方弄错了吗？”
“有这个可能。”苏晚宁很是急切，”二狗子，凡事都有例外，我可以保证，我开的药方的确没错，许是大药堂的人抓错了药也不一定。你若真想查明你娘的死因，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若你信得过我，便把药渣拿来，我一看便知。”
“没必要了。”张二狗打断她的话，冷漠的转过身，“这些话，你留着跟知县大人说去吧。”
“二狗子，我只是想看看药渣！”苏晚宁冲他大喊，张二狗脚步都没停，默然离开。
他一开始还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真的冤枉了苏晚宁，但见她到现在这样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还千方百计的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张二狗非常失望。
只是认个错而已，有这么难吗？
况且苏晚宁年纪也不大，若真是弄错了草药，开错药方，倒也不是不能原谅。
可她偏偏死不承认！
苏晚宁扶着牢门，无力下滑。
她也不敢保证药渣一定有问题，只是想一一排除所有的可能，找到张大娘真正死亡的原因。
可是，张二狗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等到三日后升堂办案的时候，张二狗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也出场了。
只是和三日前相比，他消瘦了很多，整日不停地哭泣，双眼窝凹陷进去，身子也瘦了不少，两眼无神。
直到苏晚宁被人押送进来，他才抬头瞥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去。
张大娘出事的时候，张二狗的确很愤怒，但是现在他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最后证实的确是苏晚宁开错了药又能如何？难不成当真让一个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同她陪葬吗？
即便如此，也换不回他娘的命了。
“犯人苏晚宁，你谋害张大娘，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抵赖？”
知县大人将药方甩在苏晚宁脸上，厉声责问苏晚宁。
苏晚宁冷冷瞥了一眼，虽然跪着，腰板却挺得笔直。
“知县大人，这张药方的确是我开的，但我开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若知县大人不信，可拿着这张方子到任何大药堂去询问。若有人说这张方子不是治疗胃病的，我愿血溅当场，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