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进入无意识状态下的羽文周身开始发出如同蛇吐信子时的丝丝声。
或者更像是轮胎不小心被图钉给扎漏气了。
“嗝啵,嗝啵,嗝啵”
随后,全身上下的关节疯狂地闭合再张开,脖颈处则缓缓地由左向右扭去,又从右向左扭来。
“撕——拉”一声,
双眼紧闭,低垂着头的羽文忽然伸出双手,从包缚在身体上的守鹤爪上硬生生掏出了两个洞。
然后双臂一齐向内弯曲,抓住压制在胸口的爪子虎口处,
不费丝毫力气,就从当中将其撕成了两半。
其轻松程度,就如同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在撕扯一张A4纸。
“这,怎么可能?!”
凭依体下的我爱罗看到眼前这赫然发生的一幕,左眼眼皮疯狂地开始跳动。
他倒不是在害怕,而是觉得这白毛小子前后身体状态的转变快到根本让他无法接受,更加难以理解了。
眼下,从守鹤爪里轻松脱身的羽文仍旧低着头,佝偻着腰。
一头白发杂乱地朝下低垂着,随着脸庞刮过的风沙,飘来飘去。
而前胸上那被重伤了的三个还流着血的黑窟窿内部,则开始由里朝外溢出好几股咖啡色的液体。
渐渐地,颜色由浓转淡,直至最后变成乳白色。
不对,那东西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液体。
我爱罗重新确认了好几遍,才终于看清楚了,那分明像是一种植物的藤蔓。
当下,正从羽文的伤口里一点点生出,直到将那三个窟窿完全填满后,皮肤表面又重新和好如初了。
“呲——呲——呲”
紧接着,他的脚底下忽然凭空产生了几道极其纤细的气流,从外形上看,有点像是外散的查克拉,只是颜色不大对。
正常查克拉的颜色应该是淡蓝色的,而此刻环绕在羽文脚跟附近的气流却是玉白色!
那白中还带着一点微黄。
这几道像是人体经络系统似的玉白色气流,就如同古旧老宅外墙上的爬山虎一样,先从脚底生根,逐渐攀附到脚踝。
在脚踝上环绕一圈之后继续向上攀爬,途中先后经过小腿、膝盖、大腿,到达腰部后才停了一会儿。
停滞住的玉白气流逐渐绕着羽文的腰快速旋转。
直至他佝偻状态下的上半身像是机械人偶被拧上了发条一样,一点点重新挺直了之后,才继续往更上面攀爬。
最后,这将近数百条的玉白色气流蔓延过身体的所有躯干、皮肤后,全部汇聚在了羽文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处。
本就已经裂开了一条小缝的伤疤,当下突然从中冲出一束足以驱散世间一切黑暗的煞白光柱,亮到在其对面十几米远站着的我爱罗,都忍不住伸出爪子来遮住双眼。
三秒钟过后,白光彻底消失了。
眼下,羽文眉心正中央,原本闭合的伤疤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张开后,内里竟然镶嵌着一颗通红的眼球。
位于其眼球中心的瞳孔漆黑如墨,以它为圆心,每过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圈闭合的圆环将其包裹住,直至一圈一圈向外发散到不可见的边缘。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爱罗的双眼瞳孔被吓得高速颤抖着,他长到这么大,都未曾见过这般奇葩的,骇人的,寄生于人脸上的球珠。
是眼球吗?
可,哪有人的眼睛会长到额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