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火烛有些哽咽。</p>
“但是你只能当小，我当大。”</p>
“好。”</p>
她是有多么卑微啊，回答地如此爽快，或许她要的真的只是一个名分吧，或许她是真的对张小河产生了某种感情。</p>
但是此时，只有林寒雨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p>
张小河想减少伤亡，为此他必须付出代价，把她的智慧唤醒，她喜欢上了他，并且逼婚，这就是代价。</p>
一切看上去很突然，但是又在情理之中。</p>
林寒雨能够看透这些，自然也能看透张小河，这个人虽然一直说自己自私，确实也自私，但他总有一颗仁慈的心。</p>
坏人自私祸及万年，而他自私则可以拯救一部分人。</p>
但这一次，张小河真的打算做一个错事，他想让火烛离开，或者开战也再所不惜，就是因为他对林寒雨是最好的。</p>
为了林寒雨，他可以不顾很多事情。</p>
林寒雨深知这一点，因此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做错事，所以才会答应这桩荒唐的婚事。</p>
到头来，也有几分同情火烛，因为这一切关系中，就她最干净，但却也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关键所在。</p>
“我可以接受你，他也可以接受你，但是你只能当小的，你放心他娶了你也不会就此冷落你。”林寒雨有些疲惫地说道。</p>
多麻烦的事啊，偏偏谁也没有过错。</p>
张小河为了救人，这不是错。</p>
火烛只想要人，也不是错。</p>
而她也没有错，还是让一步吧。</p>
林寒雨觉得从来没有现在这样透彻，或许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p>
在她身上，一股古朴的气质逐渐散去，张小河跟其他人都感受不到这股气质。</p>
随后林寒雨就陷入了睡眠之中。</p>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到了张小河，那是一个格外邪异的张小河，看起来都不像是他。</p>
而在他身后，则有另外一个邪魔，手里拿着一把刀，从背后贯穿他的身体，两人都笑得很诡异。</p>
看清楚那张脸之后，林寒雨忽然吓了一跳，那一张脸正是火烛的，他们竟然都变成了邪魔。</p>
不，林寒雨觉得那个火烛，应该是心魔，张小河的心魔。</p>
或许在另一条线上，火烛跟他们死战，然后死去，这件事就成为了张小河一辈子的心魔。</p>
林寒雨醒来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她一直守护这这家伙，可这人竟然有了新欢，她有些忿忿不平。</p>
“你醒啦。”张小河坐在床边，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些话语，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p>
真要说的话，最大的一点就是心疼。</p>
“嗯。”林寒雨轻声回应，转过身去，暂时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看到跟他紧挨着坐在床边的火烛。</p>
似乎是清楚林寒雨不愿意看他的原因，张小河有些生气地看了一眼火烛，然后就被她瞪了回去。</p>
张小河松开火烛拉着他的手，走到了林寒雨面对着的那一边，坐下说道：</p>
“你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我并没有要娶她的意思。”</p>
这话说的林寒雨跟火烛都不高兴了。</p>
林寒雨语气凶狠地说道：“我说过要你对他好的，你没听到吗？”</p>
张小河有些愣住，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p>
其实他就不该说那一句话，他这么说，林寒雨就必须维护火烛，这是她不想做的，但是为了张小河她必须这么做，因此才会生气。</p>
“我……”张小河一时语塞。</p>
“过些日子，你们两个操办一场婚礼，我来主持。”林寒雨疲惫地说道。</p>
“不必要吧。”张小河不想再伤害林寒雨了。</p>
“我说要就要，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当然要做到最好。”林寒雨越说声音越小。</p>
“我对她真的没有对于的意思。”张小河心里苦啊，但是说不出来。</p>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你不明白吗？”林寒雨愈发生气，其实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张小河好。</p>
一看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但是要是这些对于自己的伤痛，都是为了张小河，这是林寒雨对于他的爱护。</p>
从始至终，他们两个都是维护着彼此，因此做这些事情哪怕伤害了自己也再所不惜。</p>
这件事若是换了张小河，也会这么做。</p>
“你现在亏欠我，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知道吗？”休息片刻之后，林寒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语气也柔和了起来。</p>
“你也不要有负担，不就多娶一个老婆吗？添香续弦好事啊，不过不能多了，这是最后一个。”林寒雨笑着，说道。</p>
张小河听得内心比哭了还难受，他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哽着，竟然说不出话。</p>
“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多少也学着做一个真正自私的坏人，起码坏一点也好啊。”</p>
“好了，有些事我要跟火烛……妹妹好好谈一谈，你出去。”</p>
张小河老老实实的，看了看张小河有些恋恋不舍，最终是磨磨蹭蹭走到了门口，委屈得像是一个孩子。</p>
看他那一副模样，林寒雨倒是笑了出来，嬉笑着骂道：“快滚。”</p>
张小河只好打开门，走了出去。</p>
打开门的瞬间，刚好撞到了某个正在听墙角的鼻子，让她哎呦了一声。</p>
张小河当即把顾念拉走，一边走还一边教训道：“小小年纪学啥不好，学人听墙角。”</p>
“我已经成年了。”顾念不服，张小河一瞪，她瞬间老实。</p>
“我也是担心寒雨姐姐嘛，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她威胁的。”顾念很气愤。</p>
张小河默不作声，但是眉头却是皱着的。</p>
“你真娶啊？”她问道。</p>
张小河点了点头，步子快了一些。</p>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顾念像一条鱼一样挣扎，张小河反而抓得更紧，像是抓崽子一样，紧紧提着她不放，走向了不知道何处的远方。</p>
房间内很安静，林寒雨躺在床铺之上，火烛坐在她旁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给她盖了盖被子。</p>
林寒雨拉住她盖被子的手，然后语气毫无感情地说道：“火烛小姐还是贝壳的时候，应该有个不少配偶吧。”</p>
“我刚出生十天，吃了一棵草才变成首领的，并没有配偶，张小河是第一个。”她是实话实说，这些日子一直以来都在管理族群。</p>
她天生比其他同族聪慧许多，因此某方面的欲望几乎没有。</p>
说道这里，林寒雨忽然有些泄气，她是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压制她了。</p>
“再说了，这具身体也是全新的，张小河是第一个碰到我的人。”</p>
好的，单方面青梅竹马了啊。</p>
林寒雨觉得更加不好对付，虽然她肯定张小河不会抛弃她，但是这个女人在身边就是让人不爽。</p>
她正要说什么，火烛忽然说道：</p>
“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是大我是小，我都会听你的，只需要他给我一点点。”火烛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林寒雨已经知道她的意思。</p>
说实话，火烛这么知书达理，还真没什么好说的。</p>
“好吧。”林寒雨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说一说我们家的规矩。”</p>
林寒雨简单地说了几条，有些还是比较过分的，但是她都答应了，这让她完全没有话说。</p>
“快到中午了，你饿了么，需要我给你做饭吗？”她还是比较拘谨的。</p>
林寒雨忽然笑了，说道：“我给他找到是小老婆，可不是佣人。”</p>
火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p>
“不也不会做饭，还是算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林寒雨放她离开。</p>
火烛犹犹豫豫说道：“不会做，我可以去学。”</p>
“那就去吧。”林寒雨微笑道，经过上午的相处，她知道火烛并不是坏人，只是对于张小河有别样的眷恋。</p>
因此内心也舒服了很多，是说话要不是那一层隔阂隔着，她还是特别喜欢火烛的。</p>
火烛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离去。</p>
她猛地一下推开门，正好撞到了某个听墙角的鼻子，张小河哎呦了一声。</p>
“你在这里干嘛？”火烛叉腰瞪了他一眼。</p>
“大姐这是我家。”张小河说道。</p>
“嗯？该叫什么？”屋内传来林寒雨的质问声。</p>
张小河看着面前的火烛，一脸无奈地说道：“行行行，小老婆大人。”</p>
火烛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之前还悄悄亲了他一下。</p>
张小河可一点都不留念那唇齿之间的柔软，连忙走到屋内，然后趴到床沿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寒雨。</p>
“不要想了，我觉得她挺好的，安心娶了她。”林寒雨是笑着的。</p>
张小河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事情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碰到，感动之余有些自责。</p>
他拉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寒雨，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死。”</p>
张小河说得到做得到，要是林寒雨不活了，他也跟她一起死。</p>
“我知道你是一个情深的人，这一切都不怪你，我们谁也没有错，或许这就是天意，要怪就怪老天爷。”</p>
“对，去他妈的老天爷，都怨他。”</p>
两人笑着，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这件事让他们的情感更加牢固，隐约中两人已经有了些心有灵犀的感觉，或许他们正在慢慢成为一个人。</p>
火烛贴在门旁，听到两人些谈话之后，会心一笑，心满意足地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