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赵客心脏猛的颤了一下。
正所谓，听话听音，懂一知三，单单是这么一句并非没有活物，赵客便已经猜了十七八种可能的情况。
慎重问道：“您是说，那些活物能够倒着走下来？”
“那些活物是什么？”
赵客询问，可惜这次虚影并未如同刚才一样回答的准确无误，而是继续讲诉道：“修仙路，自然原本就不是什么修行的法门。”
“它只是路，一条通往至强的路。”
赵客有恍然之感。
一肚子想要询问的问题，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憋着听爷爷下面的话。
这已经是遗言了，应该不会说一半留一半搞什么神秘。
果然……
下一秒，爷爷便拔高了一些声音道：“不知多少岁月以前，天地资源淡薄，不仅仅供不上那漫天的至尊修行，甚至吸取过度还会导致咱们这个世界崩溃。”
“所以，至尊强者便一次次的策划战斗，让那些修行者们战死，这样不仅仅能够减缓消耗资源的速度，还能一定程度上补上资源。”
“但是……”
“不够！”
赵客摸着下巴，喃喃俩个字已经是听了进去。
“不够！”
爷爷虚引随即便吐出这俩个字，带着一种好似破了岁月的沧桑：“哪怕日日战，天天死，血染山河，只要至强者不死，这个世界便不可能恢复。”
“距离崩溃的时限越来越近。”
“至强者们总算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要开辟新的世界能够无限量容纳他们这些强者的世界，但是……谈何容易。”
“所以……”
赵客不用虚影把所有话都说明白，已经大约是猜到发生了什么。
“有意思！”
赵客抬头微微眯眼，耳畔传来了虚影继续讲诉的声音：“他们掀起了最后的战斗，一场所有人都甘愿赴死的战斗。”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让活下来的人走到更高的级别，开辟新的世界，赌那唯一的希望。”
赵客悠悠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曾见识过那个时代，却多多少少的有些悠然神往，那一定很精彩。
妖坟，仙墓，魔域便是那一群存在的遗留吧！
怪不得……
天地立碑！
虽然，世界即将消亡也是因为他们吸收更多的资源原因，但是，能够做到慷慨赴死，也足以称得上是……英雄了。
那么强大的存在，谁想死？
赵客沉默不语，虚影还在讲诉：“这个计划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完美的计划。”
“只是，并不是谁都能坦然的面对必死的结局，至强者或许还能抱有一丝或许我是战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位，稍微弱一些的呢？”
“他们几乎是必死。”
“十个人里九个慷慨赴死，也会出一个逃兵！”
赵客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
只是，至强者们怎么会不预防这种情况，让一些弱于他们的存在偷生？
有人谋划？
有至强者参与？
赵客自然不可能知道真相，就连这种情况也是他的一种猜测，谁知道当时是一个什么情况。
爷爷明显也不知道，只是接着道：“直至战到最后，剩余的至强者才发现这一群苟且偷生者，自然大怒，便耗尽了全部的力量将他们驱赶到了曾经的仙界，然后堵住了上下的每一条路。”
“这些路便是……”
“修仙路！”
赵客感叹，旋即便提出猜测：“所以，我们往上走增强自己的同时，也就是给他们打通了往下走的路，这便是如今的人类面临的所谓灾难？”
赵客总算不自觉的以一种面对活人的心态面对虚影。
他太真实了，就好似爷爷拿着烟袋就坐在面前，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一边娓娓道来。
可惜，虚影毕竟是虚影，他只是将曾经的话隔了许多年说出来而已。
“修仙路！”
“当然，他们也不急，至强者为了封住他们已经是用尽了力量，他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却没想到天地突然开始巨变，万亿的能量化作了活人占据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星球。”
“然后繁衍生息，这也就是咱们的炼器士的时代。”
“那个时候，能量充裕，还有些飞天遁地的存在，只是这一次天地却吸取了教训，一点点的让能量消耗完，让人类越来越弱小，越来越平凡，直至如今。”
“无人可修行！”
“然后，那群逃兵自然不甘心，他们便一点点的渗透，一点点的破解虽然未曾走下来，却是发现人类往上走受到的限制要小无数倍，便蛊惑了人类。”
“其实也不用蛊惑。”
“人类天生就有往前走，往最强冲的基因，只要让他们知道走修仙路能变强就绝不会有人拒绝。”
“例如你我。”
虚影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赵客，目光好似活人：“我知道走修仙路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是，与其看你平平凡凡沦为任人宰割的弱者，我还是想让你成为最强者。”
“哪怕那群逃兵会借此冲下来大开杀戒。”
“人本自私！”
说到这里，虚影颤了颤归于了平静。
赵客额头不知不觉竟然生出了一层的白毛汗，就好似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一时半会难以稳住心神，便索性就那么双目空洞的坐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赵客起身恭恭敬敬的下跪叩首！
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一只脚跨过门外的时候，爷爷遗言的最后一句说了出来：“孩子，不求你闻达于世，只求你平平安安！”
赵客抿了一下嘴，这次没有回头，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爷爷，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