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璐璐拉拉锐雯的短裙。</p>
“姐姐,是找到皮克斯了吗。”</p>
“嗯。”锐雯点点头:“快要找到了,再忍耐一下。”</p>
“嗯,有姐姐在,我不会害怕那些坏蛋的。”璐璐甜甜的微笑,她已经把锐雯看成了最亲密的人,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托付给她了。</p>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萨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让他不得不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p>
他忍着因为回忆而产生的剧烈腹痛,蹲了下来。</p>
“他就托付给你了。”</p>
一个小男孩的手被那长满了茧子的大手握着。男孩抬头看着他的父亲。</p>
疲惫,欠债,无力,悲愤、这种社会底层人士的所有负面,都一一的写满了男孩父亲的脸。</p>
“好的。”</p>
男孩的手被父亲拉给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老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高帽,身上别着一个马戏团独有的马戏配饰。</p>
父亲看着被老人拉着的男孩,眼里似乎有那依依的不舍。</p>
“去玩吧,马戏团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老人笑呵呵半推半就的让男孩去帐篷外面。</p>
“我没有退路了。”</p>
男孩走到帐篷外面的时间,却听到自己父亲那沉重的叹息声。</p>
“你准备怎么做。”</p>
“还能怎么办,我唯有和那个家伙一起下了地狱,才能让我妻子瞑目...”</p>
“是他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走上这条路...”</p>
“你不想想你的儿子?”是那老人的声音。</p>
男人苦笑了一下。</p>
“他不应该受苦,大人的过错,怎么能连累到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忘掉他的母亲,还有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p>
男孩看向远处,几个小丑正在那草地上拿着气球与十几个孩子嬉闹。</p>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p>
“那些社会高层的人物,我们这些人,能尽量少招惹唯妙,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看在你我多年朋友的份上。”</p>
“谢谢...”</p>
父亲走了。</p>
他唯一能想起的,就是父亲最后的背影。</p>
如此的无力,苍白。</p>
就像是内心的一角被挖空了。</p>
男孩想离开这里,和父亲一起走。</p>
老人一把拉住了他,直到那男人消失在马戏团的栅栏外面的时候。</p>
“你叫什么名字?”</p>
男孩看着老人,没有说话。</p>
“孩子。”老人摸了摸男孩的脸。</p>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永远是爱你的。”</p>
“他会回来吗?”</p>
沉默良久,男孩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话。</p>
“会。”老人笑笑。</p>
“当你什么时候能明白他的心,他就会回来。”</p>
对,只要有父亲在,自己,就不会害怕什么了。</p>
时间慢慢的过去。</p>
男孩,也在一天天的长大。</p>
小城市里的马戏团,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直到老人快要断气的那一天。</p>
戏团里的人都垂头丧气的拿着那马戏团里的值钱物离开后、</p>
留下的那最后一辆马车屋。</p>
老人倒在马车屋里的病床上,不停的咳嗽。</p>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老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却是如此的无力。</p>
少年看在眼里,又仿佛那男人无力的离去背影,又在脑海里描绘了一边。</p>
“我会离开。”少年轻声说道:“离开这里,到另外地方谋生。”</p>
“好,总比...总比呆在这里,要好的多。”老人喘了口气。</p>
“十多年了过去了。”少年冷笑:“什么父亲的心,说什么他会回来,都是骗人的,他早已经忘记我了,不是吗。”</p>
老人摇摇头,咳嗽了几声。</p>
“你不明白。”</p>
“我是不明白,但我也不想明白。”少年站了起来。</p>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的照顾,现在,我陪你度过你人生之最后的时刻,也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p>
老人看了看他,眼睛里是浑浊的一片。</p>
这是油尽灯枯的前兆,是生命最后的一丝喘息。</p>
少年冷笑着,从那马车屋里的一个夹层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p>
“这是唯一一个他们没有拿走的东西,是保存的太好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看见你偷偷的藏着它...”</p>
他说着,打开了那个木盒子。</p>
里面,静静的躺在一副涂着小丑油彩的面具,滑稽,可笑,却又带着一丝诡异感。</p>
少年皱了皱眉,把面具拿了出来。</p>
“这个东西...”</p>
当他放下这个面具的时候,他抬头。</p>
那床上的老人,已经断了气。</p>
那浑浊的眼神里,带着的,是一丝怜悯和悲哀。</p>
风轻轻的吹着。</p>
无人的马戏团。</p>
“你不是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吗。”</p>
这时的少年,手里拿着火把,看着那洒满了火油的马车屋子。</p>
“我叫萨科。”他笑了笑,把火把扔到了马车屋子前,瞬间点燃了一切。</p>
萨科苦笑着,手里握着那似乎毫无用处的小丑面具,慢慢的,转身离去。</p>
留下的,就是那还在燃烧的马戏团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