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人提出整顿兵马,和大唐决战,他们早已被吓破了胆。
还有人恶狠狠地说道:“时健啜,吐迷度实在可恨,我们应该先把这些背叛者留在漠北的家眷杀光,为真珠可汗报仇!让那些背叛者尝到背叛我们薛延陀的苦果。”
支持降唐的阵营立马反对道:“大唐礼仪之邦,我等降唐,尚能得到优待。而西突厥虎狼也,若投奔,祸福未知。两相比较,当然是降唐才是正路。所以不能对那些家眷下手,不然我们怎么降唐。”
“你敢不为真珠可汗报仇?”那边瞪大眼睛怒视道。
这边则淡淡说道:“真珠可汗已死,现在的薛延陀可汗是伊特勿失可汗。”
最后讨论了一天一夜,咄摩支拍板,决定投降大唐。他只是夷男的侄子,又不是儿子,夷男的仇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等侯君集四路大军在郁督军山会师,准备进攻薛延陀王廷时,却收到了咄摩支送出来的降表。
刚刚起复,踌躇满志的侯君集本想用一场大胜表明他的王者归来,结果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李景恒看出侯君集的想法,笑道:“陈公兵临城下,薛延陀就献上降表,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更显陈公的威严吗?”侯君集的爵位是陈国公,所以李景恒称其陈公。
花花轿子人人抬,侯君集见铁面无私的李青天都恭维自己,顿时就从遗憾转为高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难得自谦道:“云梦公说笑了,薛延陀之所以乞降,余不过是借你这个长生天使者的光罢了。”
李大亮也笑道:“某镇守凉州多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薛延陀问题。这其中既有云梦公之谋,也少不了陈公这些年破吐谷浑,灭高昌,在狄人心中留下的积威。”
只有尉迟恭一人脸臭臭的。
李景恒然后说道:“既然薛延陀投降,那郁督军山这里就不必驻扎这么多军队了。陈公,您也知道现在铁勒残部已经成了我的部曲,不知可否让我的军队撤出郁督军山,让他们去把铁勒残部的家眷接回来。”
侯君集自然无不可,只是笑道:“就让魏司马负责这个吧,你得留在郁督军山。圣人跟某详说过你的改土归流计划,没有你长生天使者这尊真佛镇着,要把薛延陀全族迁走可没那么容易。”
“谨遵帅令!”
然后李景恒便让魏崇率领定襄军先撤离郁督军山,分散四处接铁勒诸部的老弱妇幼去了。
看到魏崇带着军队远离,李景恒只剩下孤身一人后,一直如黑面神般的尉迟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