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千里匿音。
走兽退避,飞禽无声。
空旷的沁园湖,只剩长生帝君淡漠的音韵不断回响。
葬仙神皇紧紧握拳,双臂发颤,神轮光辉趋于暗淡。
如何敌?
如何敌?
一人一剑,屠百万凶兽...
这哪里是生灵能有的力量啊?
“君上,很强,葬仙,不是对手。”
心理斗争了很久。
最终,那尊神皇释怀的笑了。
他散了神光,祥和盘坐于尸潮。
他碎了神轮,修为顷刻化乌有。
他开了神疆,赐予凶兽以自由。
不打了,打累了,该结束了:
“打来打去,结果都一样,也罢,不做无谓的反抗了,劳烦君上,送我一程吧。”
“放弃了么?”
见状,帝君微微凝目,长长叹道: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大限将至,葬仙反而静下了心,向李长生倾诉起自己从未对人吐露过的心声:
“年少轻狂、快意江湖,却只是江湖滔滔洪流中的一浪而已。”
“我不像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有的事情,我说了不算。”
“听雪江湖,江湖听雪,这江湖,到底还是个强者为尊的江湖啊!”
葬仙悲凉,渲染了天道。
苍穹飘雪,将尸潮掩盖。
大地被雪修饰的银装素裹,似搭上了一页白帘;似穿上了一件丧衣;似天地为葬仙神皇举办的一场...风光葬礼!
“时也,命也。”
感慨着,李长生踱步走下尸山,走到葬仙神皇的跟前,静静的看着他,问道:
“跨界而至,就为了杀我,值吗?”
“你呢?”
神皇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李长生,反问道:
“你为了狐瑾烟,舍了修为,跑到这颗荒芜的星球上轮回,值吗?”
帝君闭口。
两人都未回答对方的问题。
却同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
“哈哈哈。”
那笑声中,百味杂陈。
正如葬仙神皇前面所言,有的事情,不是值不值能衡量的。
想做,或者必须做,那就得做!
“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笑过,葬仙退后三步,朝李长生深深鞠了一躬,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