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召矛兵急忙重新结阵。</p>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拼命的大口呼吸。</p>
印度-伊朗重骑兵停留在完美冲锋点的时间没有很长，滚滚潮流很快又淹了回来。</p>
征召印度矛兵，阵型剧烈波动，因为对抗重骑兵而恐惧。</p>
左翼阵中的张馨怡披甲持剑，大声疾呼“都给我顶住！别跟个废柴一样被一冲就散！”</p>
右翼阵中的张馨月披甲持剑，大声疾呼“别逼我骂你们废柴，都给我顶住！”</p>
左右两翼的印度征召矛兵因为受到将军的鼓励而斗志高昂！</p>
觉醒派中央战线的战车早已难耐。</p>
冲锋！</p>
木制滚轮在松软的土地上碾过，碎石四溅，尘土飞扬。</p>
他们重重撞向了湿婆军团的中线。</p>
步行武士行会！</p>
重步兵方盾长剑，攻高防厚。</p>
战车冲不乱阵型。</p>
后退结阵。</p>
继续冲锋。</p>
步行武士行会重步兵因为对抗战车部队而信心满满。</p>
“中线都冲不破，废物！”张馨怡焦躁不堪。汗水顺着铁甲头盔边缘飞速流淌。</p>
环顾而视。</p>
印度征召矛兵面色惨白，口干舌燥，恐惧的仰视着重骑兵冰冷面具。</p>
张馨月这边的情况更糟。</p>
印度-伊朗重骑兵猬集在侧翼的最边缘。一口气啃掉了一个方阵的征召矛兵。</p>
于是，犹如从地毯的边角开始。整张地毯被重骑兵的整张掀起。</p>
印度征召矛兵全军溃散。</p>
右翼崩盘。</p>
两腿如轮的溃兵不管不顾的向着后方跑去，瞬间冲散了本也已经崩盘的印度步弓手阵型。</p>
发足狂奔的，没有任何护甲的溃兵，被斜刺冲出的甘菩遮骑兵群卷入蹄下，践踏为泥。</p>
甘菩遮骑兵群领军人陈斐冲在阵首，没有因为这些溃兵而做一点停留。</p>
他的骑兵群和左翼的甘菩遮骑兵群遥相呼应，分秒不差的到达了战车部队的两翼。</p>
战车部队无缝链接的开始了新一轮冲锋。</p>
瞬间和步行武士行会重步兵咬合在了一起。</p>
步行武士行会因为看到两翼的甘菩遮骑兵到了后背而无心恋战。</p>
陈斐没有给这些重步兵调整的机会。</p>
带头冲锋！</p>
一次完美的背冲过后，湿婆军团的中线崩盘。</p>
刚刚消灭了右翼步兵的印度-伊朗重骑兵原地观望。骇心动目！</p>
待听到滚滚轰鸣时，再做反应，已经为时过晚。</p>
觉醒派的战象部队弹指挥间，冲散重印度-伊朗骑兵群。</p>
左翼的重骑兵群因为和征召矛兵纠缠在一起，同样被斜刺冲出的战象部队一波带走。</p>
久未出现的草原游牧射手换装长剑，开始追杀溃逃的湿婆军团兵士。</p>
“一群人头狗！”张馨怡不屑一顾。</p>
紧张注视战局发展的三连城众人，仰着发酸的脖子，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看到觉醒派的帅旗屹立在战场的最高处。</p>
傲气冲天，青云直上。</p>
宣告着自己的胜利。</p>
三连城沸反盈天。</p>
因为的心情复杂。</p>
湿婆是很强大的。他的军团就这么没了？</p>
如果他的军团赢了，我们都会死！</p>
因为突然感觉心头一紧张，不相信一切尘埃落地了。</p>
果不其然。</p>
还是从北方。几个黑点跃然天地之间。</p>
很快的扩大为纵横数里的军阵，巨大军旗无声沉默，写出了军团的番号：cpu</p>
三连城死一般寂静。</p>
就是因为这样丝毫不懂的人来说，也知道形式岌岌可危。</p>
觉醒派的右翼没了，左翼损失惨重，整个战场跑的漫天遍野的散兵游勇。</p>
阵型来不及聚拢，兵士得不到休整。</p>
胜利之后，已经丧失的决死信念。</p>
很快，觉醒派的军团完蛋了。</p>
空白的情绪今天一直没离开三连城的居民。</p>
浮生若大梦。</p>
仿佛在遥远的世界发生的故事。随着全身血污的湿婆军团兵士的到来，捣碎了侥幸之心编制的虚幻。</p>
扬起的屠刀之下。三连城民众片片被砍杀在地。</p>
羊群冲出了围栏。</p>
狂呼奔逃的居民转身涌入了贫民窟内。</p>
混乱不堪，惨叫震天。</p>
因为随波逐流。</p>
心中的落脚点只有自己的小屋。他不知道还能去那里。自己的出生和死亡都会在这个小屋里完成罢，一个显而易见的轮回。</p>
所以淡然逆流而行，人群中的恐惧，慌乱没有传染到自己。</p>
像一朵化作莲花的生命。功名利禄全抛下。</p>
生与死潮起潮落什么都不为。</p>
人群被这朵莲花稳定了心神，聚集在所以周围。</p>
“早给你们说了一万遍了！跑顶个球用，冲上去跟他们砍啊！”所以背后的强狂呼酣战。</p>
人群无动于衷。</p>
他们只想要宁静，内心最深处的静宁。</p>
下一秒就会死又有什么关系。</p>
因为走到了所以面前。</p>
所以对他笑了笑。</p>
因为觉得所以的笑容现在有无量那么大，这个笑容，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p>
人群同样崇仰这个笑容。平静的站立原地，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不知道在希望什么。</p>
出现在人群前的兵士。黑压压不计其数，在三连城松软的土地上扬起漫天烟尘。</p>
暴土狼烟之中。</p>
有人对着天空大喊。所有人仰望神明。</p>
梵风青烟之中，单腿盘起的湿婆出现空中。</p>
“西瓦！”人群虔诚呼喊，拜倒在地。</p>
“你们！都入轮回吧！”湿婆轻言轻语。</p>
无人反抗。</p>
“入你哥的腰子，都给我站起来杀啊！强暴怒极盛，又急又恨拉起趴在地上的众人。</p>
拉起一个，趴下一个。</p>
“这个城市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要引颈待戮。”强急的发哭。</p>
成蓓上去摁住了强肩头，摇了摇头“湿婆是对的！”</p>
“对什么对啊。有人要毁你，你只有毁了他啊！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强眼泪夺眶而出。</p>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走了过来，瘦小的身子力压千钧。</p>
“他是归宿，支持和主人，见证，居住，庇护和朋友，生成，毁灭，基地和安息地。他是永恒不灭的种子。”</p>
“你看到这个城市了，我们在片瓦中生存，我们在低贱中安宁。我们没有过去。我们没有未来。我们从一开始就信奉湿婆，他告诉我们，一切都是轮回。早已把解脱种在了我们心中，因为！我们除了湿婆，什么都没有啊！”因为同样热泪滚滚。</p>
强擦去了泪水“湿婆是吧!神是吧!老子告诉你们，都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没有我们，他们求都不是！”</p>
在空中的湿婆听到了这句话。</p>
放下了盘起的腿。</p>
“你要思念我，崇拜我。祭供我，向我敬礼。你就这样约束自己，以我为归宿。走向我。！”</p>
杀气腾腾的兵士站立原地，化为字段和数字组成的砂砾虚无，一风吹了。</p>
湿婆开始在火圈中起舞，头发向上飞扬，一只脚踩着代表无知的侏儒，另一条腿和手在空中扭摆，舞姿曼妙绚丽。其右手执鼓，象征生命；左掌托着火焰，象征毁灭。</p>
像是从4a纸的一角开始燃烧一样，汪洋自肆的火焰自天边尽头升腾壮硕，如蚁附膻的黑色烟尘奔腾如潮。火与黑的光影交织的密不可分，向纸张中心的三连城急速汇聚。</p>
湿婆的头发随着舞蹈而纷乱地飘散开来，随着他右侧上手所持沙漏装小鼓的节奏而飘荡。一朵跃升在手中的火焰如青衣甩袖的戏子一般婀娜多姿，随着火焰的忽明忽暗，这个封闭的，有限的，即将要变为虚无的世界就剩下了三连城在其间。</p>
火焰已经开始啃食三连城的皮肤，这皮肤上游游走走的细胞被火光包围，这些人形细胞没有抬头，任由火焰在身体上迎风飙荡，没有哀嚎，痛苦，一切安静匍匐。</p>
梵音天籁，如影随形。</p>
“享受祭祀剩余的甘露，这些人达到永恒的梵；这个世界不属于不祭祀者，何况另一个世界？</p>
种种祭祀展现梵面前，它们全都产生于行动；你应该知道一切，知道后，就能获得解脱。”</p>
强和成蓓被无形的引力拖拽着升上高空，匍匐在湿婆脚下，步伐精妙，狂风大作。‘</p>
两人挣扎着扭曲的面容注视着前方，看见陈斐，张馨怡，张馨月也在此处。</p>
身下的世界似乎已经被火焰完全淹没，悲风飒飒，烟尘飘荡。</p>
湿婆低了头，无数的骷髅密布发间，下边的右手表示要抚慰他的信徒，作出令人放心的无畏势以赐福。进一步赐福的是下边左手的“象手”。</p>
这种“旗子”手势由手指下垂抚摸象鼻构成，在此指向从无知的侏儒背上翘起的左脚。这一象征手势能使信徒解脱摩耶的苦难。</p>
额头的三只眼仙途飘渺的闭合着，在注视着这世界的最后容颜。</p>
“好了好了，你赢了。动手吧！”陈斐狂呼酣战。</p>
湿婆毁灭的容颜刻画在裙摆飘逸的飞舞长发中，静如止水。</p>
“放火的这位爷，抓紧时间吧。人类拜托你了。”强同样狂呼酣战。</p>
“一切忧性、善性和暗性，都源自我；我不在它们之中。而它们在我之中。正是这三种性质，迷惑了整个世界，以致不知道我不变不灭，高于它们。我的神奇幻力，由三性造成，难以超越，但那些归依我的人，能够超越这种幻力！”</p>
梵音继续在天地间激荡。已经变为焰心的三连城，彻底的超越了这种幻力。</p>
在湿婆脚下的五人凑在了一起，手拉手环绕，脸上流露出接受命运的祥和。</p>
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被毁灭了，不管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p>
“燕雀鸿鹄本一家，缘生缘灭归黄冢。”成蓓轻叹。</p>
不知道是不是湿婆听到了这句话，他停下了动作。一个巨大的人形火焰从身后抱住了湿婆，面目不清，火焰凛凛。</p>
湿婆似乎笑了一下“阿耆尼。你来为这个世界殉葬？”</p>
五人惊奇地注视着火焰中人，却是一点也看不到窦继红的表象。</p>
“到此为止吧。”火焰中人发出声响，沉稳悠远。</p>
“不要挣扎了。我们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就在这里全部终结了罢。”湿婆的声调透露出一丝绝望。</p>
“让他们生吧，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p>
湿婆沉默了一会，注视着五人，缓缓开口。</p>
“人的信仰分为三种：善性、忧性和暗性，它们产生于自己的本性。一切人的信仰，都符合各自的本性。</p>
“谁能看到一切行动，都是原质所为，自我不是行动者。这是真正有见识。一切行动都是在善性、忧性、暗性三德力量的无形牵引下，人并不是行动者。实则我们所以为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是超越三德的自我。自我观察着一切，而由三德引起的现象界的一切与自我毫不相关。识得此自我与无上至我性质相同。“自我”由此解脱，回归无上自我。”</p>
火焰中人似乎也对五人笑了一下，开了口。</p>
“我平等看待一切众生，既不憎恶，也不宠爱。虔敬我的人在我之中，而我也在他们之中。”</p>
“窦老师，您……”五人不知从何说起。</p>
阿耆尼不以为意。继续说道：</p>
“超越三性的人，具有什么标志？通过什么行为，怎样超越三性？”</p>
“光明、活动和愚痴，出现时，他不憎恨，消失时，他不渴望。</p>
他坐着象旁观者，不为三性所动，明知三性在动，他也端坐不动。</p>
立足自我，对苦乐，对沙石金子一视同仁，对可爱和不可爱，对责备和赞美等量齐观。</p>
等同荣誉和耻辱，等同朋友和敌人，弃绝一切举动，这就是超越三性。”</p>
湿婆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核弹发射前的警报计数，第三只眼睛泛着红光缓缓开启。</p>
“受到出自自己本性的行动束缚，即使你困惑，不愿行动，也将不得不行动。自在者居于一切众生心中，他用幻力转动登上机关的一切众生。”</p>
“全心全意求他庇护吧！凭他的恩惠，你们将获得至高的智慧，你们将达到至高的居处。这是最秘密的智慧，我已经告诉你们，你们充分考虑后，按照你们意愿去做吧！”</p>
阿耆尼大喊着说完上述，托着湿婆来到了至高天点，看着化作五个小点消散不见的黑点，平静的任由湿婆的第三只眼全部开启。</p>
犹如阀门开启，泛着橘红泡沫的火焰在奔腾在三连城之中，吞噬了后者的全部影像。</p>
五人一念间回到了西湖公园，天色大黑，蜂飞蝶舞。</p>
没有了三连城的世界，在高温融化下细不可查的向着中心点坍塌，天旋地转，急速收缩。</p>
红光黑影，断壁残骸之中。</p>
所以没有辜负她的诺言，来到了因为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因为呀，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你有所以啊！”</p>
因为平静的笑了笑，火光中的所以就是自己全部的因为。</p>
这一刻，心脏化作莲花盛开。</p>
所以注意到了因为莲花的盛开，笑容面目的开了口“看，尼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