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空悲大师睡的正熟,忽而听到有人的声音,警惕的睁开眼,却见床前站了一个人。</p>
身影笼罩在月色中,看不清面孔,唯独那一双深邃清亮的眼眸如曜石一样闪着光。</p>
心一松,从床上坐起来,穿了鞋,将油灯点上,“怎么突然来了?”要以前来之前都会提前通知。</p>
“突然有件事想问舅舅。”在凳子上坐下,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空悲大师。</p>
“何事这么急?”看那神色,空悲大师也知龗道看不出什么,只好直截了当的问道。</p>
赵靖安没回答,径直从怀里掏出了那莹白的镯子,放于桌上,转而看向空悲大师,“舅舅可认得这镯子?”</p>
尽管光线较暗,可空悲大师却还看得清清楚楚,身子僵住,满脸讶异,迅速拿起那镯子放到油灯下看着,“安儿,这镯子怎么在你手上?”</p>
看得出空悲大师的激动,想来除了她还有谁会让舅舅这般失仪呢?</p>
“这是张轻袅送给烟如梦的。”声音平静,看不出喜与哀。</p>
空悲大师自然是知龗道烟如梦已经许给赵靖安的事的,听了他那么一说,眼睛登时瞪大。</p>
“舅舅,这镯子是不是母亲的?”赵靖安虽然不知龗道,却也能猜个大概。</p>
看着面前神色突然哀戚的舅舅,赵靖安没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p>
空悲大师手攥紧了镯子,昏暗中,似乎还能看见那眼睛中闪着的水光。</p>
像是看恋人一般,眼中有痴迷,有着悔恨,有着不想想起的回忆。</p>
过了很久,只听一声长叹声,赵靖安才听到舅舅说:“这镯子本是我放在你母亲棺木里陪葬的。”</p>
一句话,将赵靖安心中紧绷的那根仇恨之线彻底切断,面色愈发阴沉。</p>
不言而喻,这镯子是张轻袅从赵靖安母亲棺木里拿出来的。</p>
“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绝?竟然连唯一一个亲人的东西都不留给你母亲。”</p>
“她本来就没有心,舅舅难道还指望她变好吗?若舅舅还存着这样的心,那大可不必了。”放于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上有青筋突起,可看出强忍的怒气。</p>
“舅舅可闻到那镯子上的香气?”</p>
拿着镯子的手一顿,奇异的看了一眼赵靖安,将镯子送到鼻子边,脸色霎时变白,抖着手,“这这”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来。</p>
“寒流香,想必舅舅再清楚不过了。”清冷的声音,面色紧绷。</p>
“没想到她竟然用我帮她研制的香来害别人。”声音悲戚,全身像是抽了气力一般,耷拉着,毫无生气。</p>
“舅舅!”声音突然拔高,“这不是别人,是您未来的侄媳妇,是我赵靖安未来的王妃,也是我心爱的女人。”“刷”的站起来,再也忍不住,悉数爆发出来。</p>
“我不管舅舅什么打算,但是她,张轻袅,侄儿是绝对饶不了的。她已经害死了母妃,现下竟还要来还她,那侄儿就饶不了。”</p>
“况且,一个死人的棺木,她都忍心挖开,可见她残忍到何种地步?今日侄儿来只是为了像舅舅证实,日后侄儿做什么,希望舅舅不要阻止就好。”既然还下不了手,那便不勉强,他,赵靖安同样可以一个人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