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恕躬着身子,恨不得将头插到裤裆里,但他好歹也率领着十万水师,总不至于说自己连一战都没有。
犹豫了片刻,冯恕继续说道:“卫戎虽有坚船利炮,但铁壳船制造极其不易,怕是他手里也没有多少,他若胆敢再次来袭,我十万水师定教他有来无回。”
这牛皮吹得他自己都不信,那些铁王八在水里箭射不穿炮打不烂,他根本就拿人家没有丝毫办法。
他这么说也只不过是表表忠心,顺便给自己打打气。
萧让一看冯恕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叹气道:“精心布防,下次若再遇见,没有十足把握切不可主动出击。”
这个闷亏就这么吃下了,所有人都明白了萧让的意思,那就是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只要他不上岸,在江水里折腾便让他折腾去。
有了萧让的这种态度,随后返回的蔡淼可就轻松多了,一路顺流而下,甚至连盯梢的人都比来时少了一半以上。
进了人家的水域,还打了人家的人,卫昀知道这事后,生怕越国一气之下全面跟自己开战,于是擅作主张写了一封国书,派使臣送到了越国。
萧让接到国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犬子借贵国水道只为经商并无恶意,若贵国遵从自由通商协定不加阻拦,犬子定当秋毫无犯。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足够霸道,萧让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加来气,把国书扔在地上,骂道:“好你个惧内的卫同初,居然骑到老子头上拉尿了。把使者给我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孟平见状,赶紧出列劝道:“陛下息怒,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只怕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使者定然吃受不住,卫戎那个浑小子若是追究起来,事情怕是不好办啊!”
萧让胸中一口恶气难平,怒道:“那就重责二十,驱除出境!”
待使者带伤回来复命,卫昀气得暴跳如雷:“这个萧让居然给脸不要脸,等宸兴收拾完了司马真再收拾你!”
两国皇帝之间展开了骂战,卫戎虽得到了锦衣卫的禀报,却对此置之不理,每七日发送四只货船前往蜀国,每次派一艘护卫舰和两艘铁甲船护送。
送货到蜀国一趟至少要多赚上万两白银,可卫戎还是觉得护送成本太高,因此向蜀国多派了一只货船,另外一只货船则专供吴郡,毕竟短刀门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随着贸易往来愈加频繁,蜀国需要的货物也越来越多,除了水泥玻璃,逐渐拓展到了食盐精铁,甚至粮食棉花煤炭。
卫戎自然也没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仅幽州食盐和钢铁的产量就极大,没道理不把这些商品卖出去。
天气渐冷,卫戎本以为这个冬天能安心猫冬了,抽空赶到无终检查检查政务,就想返回廮陶和老婆孩子相聚。
然而刚刚忙完回到刺史府,就见不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到了卫戎三十步外,马上之人翻身下马直奔卫戎而来。
宗榷等人正要阻拦,卫戎却挥了挥手示意不必拦着,来人一身戎装,卫戎认得是丁源手下的斥候校尉裘正,立即迈步迎了上去。
“裘校尉,何事如此匆忙?”
裘正立即站直身体敬了个军礼,说道:“少主,大事不好,高句丽收拾完新罗之后,这半年缓过气,眼下正在猛攻西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