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安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地上的脏衣服,确实没法再穿,朝着外面道:“进来吧。”来就来吧,反正都是女的,也不怕看,总不能穿着脏衣服出去。
“是。”芳草答应一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衣物放好,芳草来到屏风前,弯腰行了一礼,“钟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你给我洗头吧。”钟小安躺回桶里,将头枕在浴桶垂边躺好,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放着灵泉水冲着膝盖的伤口。
“是。”
芳草转身去盆架前净手,将手洗干净,来到浴桶边兑水,偷瞄了一眼闭目躺着的钟小安,嘴角微抿,眼里神色莫名。
“你快着点,我不能泡水太久。”钟小安等了半天,睁眼见她还在磨磨蹭蹭兑水。
“是。”芳草立刻加快了速度,迅速兑好一桶温水,蹲下身轻柔的给钟小安洗头。
“钟姑娘,您的头发真好,又黑又顺,奴婢给您按按吧?”
钟小安眉头皱起,“不用。”
“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我们夫人平日里沐浴,最喜欢奴婢给她按头了,奴婢是特意学过的,给您按按,保准您会喜欢。”芳草柔声道。
“你平日里伺候你家夫人也这么多话吗?”钟小安语气微冷。
芳草立刻俯下身,“奴婢嘴碎烦扰了姑娘,请钟姑娘恕罪。”
“你到底能不能洗,不能洗就出去。”钟小安真不耐烦了,这个芳草简直莫名其妙,好像听不懂话一样。
转念一想,人家是严府夫人的大丫环,若不是被严墨叫来,怎么可能来伺候她。
放缓语气道,“我腿上有伤不能泡水太久。”
“奴婢不知您有伤在身,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给您洗。”芳草连忙起身,快速给钟小安洗头。
这下芳草不在多话,手脚利落干脆,很快将头洗完,又快手快脚的给钟小安冲洗身体,扶着她出了浴桶。
钟小安穿上干净的衣裙,躺在床上舒服的吁了一口气,灵泉水效果真不错,冲了一小会儿,膝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钟姑娘,您饿不饿?奴婢让厨房给您传饭吧?”芳草站在床尾,并没有离开。
钟小安轻轻点头,“好,劳烦你了。”
折腾一下午没觉得饿,洗完澡倒是感觉饥肠辘辘。
“您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芳草屈膝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去厨房,钟姑娘稍等片刻。”
钟小安看着芳草的背影,思索着,以铺子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雇佣几个伙计干活,在雇两个厨师,签上长契,或者直接买人,把手艺教给他们,到时候张氏等人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劳累。
她之前粗略的算过,食为天现在每天的盈利已经处于饱和状态,生意再好,每天的收入也超不了太多,毕竟铺子小,经营范围很窄。
想要增强收入,只能扩大经营范围,一开始她也没打算开间小铺子就停住,开食为天只是试水。
眼下钟家人都做的很好,她对开饭馆的经验也累极了不少,是时候扩大产业链了。
等房子都弄好,就把计划提上日程,争取早日让钟家彻底脱离贫穷成为富户,且一直保持稳定的收入来源,不求富甲一方,只求平稳富足。
钱是人的胆,只要有了足够的钱,日后遇到什么难事,才不会太过窘迫,最起码能解决一多半生活上的问题。
到那时,钟家收入稳定不愁银钱,人人身体健康不受疾病困扰,一定会生活的很好很好,这样她就能放心了。
她有预感,怕是在钟家待不了太久。
这次吴遇安突然找来就是一个开头,估计用不了多久,她的亲生父母就会寻来,到时候是留是走可就由不得她了。
镇国公啊!打死她也想不到,亲生父亲竟然是大梁国赫赫有名的镇国公!
镇国公府在大梁国威名远播,不次于那个郝不要脸郝大儒。
天下文武两道,郝不要脸走的是文学派,镇国公走的是武学派。
如果说大梁国一多半的学子都是郝不要脸的学生,那么大梁国一多半的士兵就都是镇国公的子弟。
就连她一个小农女都听说过镇国公府的传说。
民间相传,镇国公府祖上是护着大梁国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一名猛将,此人天生将才,骁勇善战能文能武,始祖皇帝能坐上帝位少不得他的相助之功。
后来,始祖皇帝登基为帝,亲封他为镇国公,掌管了大梁国一多半的兵权。
他的后人也继承了他骁勇善战的基因,为大梁国打了无数胜仗。
十年前一个王爷起兵造反,国家动荡,两个敌国联合一起,也趁机攻打大梁,大梁国战火纷飞暴乱四起,百姓们都以为国家要易主而亡。
是镇国公府和另一位王爷带兵出战,生擒了造反之人,又打退了敌国军队,大梁国才算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