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花枝,唱花枝,西门庆心里有一句麻麻皮!
是夜,曹押司府上书房之中。
只见书架上满满当当摆满了大部头经史子集,擦拭的锃亮,却是瞎子的义眼、聋子的耳朵,摆设。
曹押司识字,算账尤其麻利,却并没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雅兴。
“叔,此举是否欠妥啊?”
工房主吏曹典吏、同时也是曹押司的远房族侄开口道:“那西门家也是我等的同僚,西门大郎又是家中独子,何至于安排徭役于他头上?”
“你在教我如何做事么?”
茶香怡人,曹押司举起手中茶盏轻轻划拉,头也不抬地回道:“我如此安排,自有我的道理,长辈行事,还需向你讨教不成?”
“叔……押司大人,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对大人的安排胡乱置喙,方才小子孟浪了,还请大人原谅小子这一遭。”
曹典吏,一房主管也称掌案,吓的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嘴里惶惶急急地说道:“我这就去安排断轴大车、体衰的骡马……”
“那还不快去?”
曹押司翘起的二郎腿轻轻一踢侄子的头,“衙门里做事,最是要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放聪明一些。大车车轴别钢刀割,用锉刀慢慢磨,完事了再洒上一点尘土,将豁口做旧。用骡马别弄牙口太老、体魄太差的牲畜……那西门大郎鬼精鬼精的,别被他一眼看穿了!”
曹典吏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押司嘴里“放聪明些”到底是指什么,爬起来三滚两爬地去了。
“不成器的东西!”
曹押司轻哼一声,“二龙山大当家那里,都勾兑好了么?”
刑房典吏史德彪连声应道:“都说好了,光杀人不劫货,只杀那小子,再挑几个不长眼的民夫宰了陪葬,以造成一种寻仇杀人的假象。”
“唔……不错不错,史典吏还是有点头脑嘛!”
曹押司满意地点点头:“劫了军资,休说州里,便是朝廷恐怕都得过问此事,到时候二龙山哪能架得住朝廷泼天般的怒火!只是,你定要那显道神忍住爪子,万万不可动那批军资。事成之后,本押司自有奖赏……还怕本押司少了他那仨瓜俩枣不成?”
刑房典吏史德彪连声附和:“一定一定,押司大人财大气粗,二龙山大当家显道神,自然不担心押司你老人家少了他的赏赐。”
“唔……去罢,我还有事与廖书办商议。”
史德彪躬身退出。
...
夜莺初叫,昏鸦争噪,
哪个不去红尘搅闹。
路遥遥,水迢迢,
杀机尽在押运官道。
暗室阴谋几连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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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