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同村的发小——印度先生。
只见印度先生穿着一身比自己身体要宽大了很多的烂衣服(估计是他父亲的),头上带着一顶烂草帽,脚上穿着一双破了好几个洞的烂布鞋,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肩膀上背着一个蛇皮袋子,蛇皮袋子里面胀鼓鼓的、沉甸甸的。
杨风估计,这蛇皮袋子里面应该都是些竹笋来的。
照这样来看,收获不小啊。
“印度先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吓死人不偿命啊,下次不要这样了。”杨风抚了抚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呵呵,风伢子,这你也被吓了?胆子越变越小了啊。”印度先生呵呵笑着。
然后,他一边往下面走,一边朝杨风的前面看来。
当他看到杨风的前面有一只死翘翘的竹鼠时,神色立刻诧异了起来。
“竹老鼠?”
印度先生有些费解的看着杨风。
刚才还以为杨风在拜什么玩意呢?
原来,是在对一只死翘翘的‘救命恩鼠’拱拜。
这种行为,令印度先生很费解。
一个大活人居然会对一只死掉的老鼠行拱拜之礼?
是不是中邪了?
因此,印度先生用那种感到奇怪的、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杨风。
也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对杨风的这种行为感到奇怪,感到难以理解。
一个死掉的老鼠,有什么好拜的。
难道是电视里面的‘鼠仙’不成?
因此,印度先生对杨风感到奇怪,感到难以理解,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昂……”
杨风讪讪的笑了一下。
然后,他迅速运转脑细胞,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子后,对印度先生叹道;“这只倒霉的竹老鼠,估计它是在昨天翘了鞭子的。”
顿了顿,杨风接着又装模作样的道;“我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可一大清早跑到天皇岭来挖笋子,就碰见这档子事情,总觉得是触了霉头,书上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所以,我刚才就做了个样子,朝这倒霉的家伙拜了几下,求它保佑我今天多挖几根大竹笋,再说嘛,也是一条命来的,唉……”
“风伢子,你说的有道理。”
印度先生居然被杨风的一番言辞说得动容了。
要不是今天已经收获满满,估计他也会学着杨风的举止,对这只僵硬的竹笋尸身拱拜几下。
朝摆在地上四肢朝天的死竹笋又瞄了瞄后,印度先生问杨风;“风伢子,你不是在陈家桥学做皮鞋吗?怎么回来了?”
“这个嘛?”杨风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子,道;“是这么回事,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爸妈要我回来看他们一趟,所以,我就回来了。”
“哦。”印度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好像记得你昨天这么说过。”
“没错。”杨风道;“昨天,我从陈家桥回来的时候,碰见你和波德平原在田里抓鲫鱼,当时你也这么问我,我也是这么告诉你的。”
“想起来了。”印度先生思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