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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童寒这是过来帮赵清韵教训宁檬了？</p>
不少人都抱着看戏的想法，视线余光落在童寒和宁檬身上。</p>
就连隔壁男演员的化妆间，都有人专门出来看热闹。</p>
宁檬没马上回童寒的话，她对宋化妆师道：“麻烦宋化妆师先帮我插好发簪。”</p>
头发没用发簪固定好，她不敢随意乱动。</p>
宋化妆师这才回过神，“好，你稍等。”</p>
“等等。”童寒两手抱臂，好看的眉头拧起。</p>
“我现在需要宋化妆师帮我化妆。”</p>
“连一分钟都不能等吗？”宁檬笑问。</p>
“不是很可以。”随后，童寒看向宋化妆师，“宋化妆师你觉得呢？”</p>
她在给对方施压。</p>
她的咖位是不高，但有后台，又是剧组的女一号。</p>
如果女一号和剧组工作人员发生冲突，无论错在谁那里，最后导演都只会怪罪剧组工作人员。</p>
宋化妆师已经拿起发簪。</p>
听到童寒的话，她脸色有些不好，没有把发簪插进去。</p>
宁檬自然察觉到这股迟疑。</p>
她没有催促，只是看着镜子里，上完妆容后越发艳丽张扬的自己。</p>
“你是赵清韵的闺蜜对吧，那你前两天有没有关注过微博？”</p>
“我原本以为，赵清韵身边的舔狗只有宁家那五个人——没想到，你也不亚于他们。”</p>
童寒神色恼怒，“你在说什么！”</p>
“我这么说好像也有点儿不对。”</p>
宁檬笑声里透出一股愉悦欢快，“你可比他们强多了。他们当舔狗，是把东西捧到赵清韵面前，舔到了最后也许还是一无所有。”</p>
“而你舔来舔去，可是拿下了不少资源，《无双》女一号这个角色不就是这么来了吗？舔到了最后应有尽有，宁家那五个狗东西真该跟你好好学一下。”</p>
她这话一点儿也不客气。</p>
更不担心有人录像放出去。</p>
经过前两天的微博骂战，她说话刚且毒的人设已经广为人知。</p>
童寒深深吸了两口气，她察觉到周围有人在录像，没敢做出什么失态的表情。</p>
可她明明愤怒，却依旧强压着怒火的样子，已经让脸庞隐隐扭曲起来。</p>
“宁檬，我的资源是怎么来的，就不劳你操心了！”</p>
“与其这么操心别人，我觉得你还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p>
童寒说这句话，是为了给自己扳回一城。</p>
她没想到都进剧组了，宁檬还敢这么嚣张。</p>
可话音刚落，她就发现，那个宋化妆师把发簪插进了宁檬的头发里。</p>
这是——站队到了宁檬那边？</p>
插入发簪，发型就固定好了，能够行动自如，不用担心刚刚梳好的头发因为动作幅度大而松散掉。</p>
宁檬从椅子上站起来，扭头看向童寒。</p>
“我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呢？”</p>
话刚说完，宁檬就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话。</p>
“不对，我的确需要操心，不像你只需要讨好赵清韵就行了。”</p>
童寒咬紧后槽牙。</p>
宁檬拿起化妆桌上的琉璃碎钻夹子，自己对着镜子夹到头发上。</p>
她拎起剧本，走到童寒身边，语气友好。</p>
“咬这么用力，明天就得去医院打针消掉咬肌了吧。”</p>
“我化好妆了，不是说担心耽搁拍戏，导演和制片人怪罪吗？快抓紧时间去化妆吧。”</p>
刚走出两步，宁檬的手腕被人死死扣住。</p>
童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只有她和宁檬两个人能听到。</p>
“贱人，你给我等着。”</p>
“会说话吗？”宁檬一撩眼皮，直接挣脱童寒的手。</p>
反手扣住童寒的手腕，力度之大让童寒脸色惨白下来。</p>
“你的主子都没动，你又何必急着为人出头？看来你舔得很享受啊。”</p>
用力甩开童寒的手腕。</p>
因为惯性，童寒生生倒退两步。</p>
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手腕，她额头冒出冷汗，疼到失去惨叫的力气。</p>
甩开童寒，宁檬继续往前走。</p>
准备轮到她的戏份了。</p>
才刚走出几步路，身后就传来童寒尖锐的声音。</p>
“宁檬，我们两没完！”</p>
宁檬侧过头看向司霍，“炮灰一般都喜欢放狠话给自己找回面子。”</p>
“实际上，他们放完狠话，距离下线的时间也不久了。”</p>
她语气肯定，像是在说什么真理一样。</p>
司霍嘴角抽搐。</p>
他发现，他低估了自己的艺人。</p>
是个狠人！</p>
不仅嘴炮变得厉害起来，这武力值也是蹭蹭蹭往上涨。</p>
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含糊。</p>
化妆间的动静闹得很大。</p>
张导和制片人不至于一无所知。</p>
张导苦笑，“女一号和女三号这么针锋相对，以后剧组拍戏还不得闹腾起来。”</p>
如果是一方强势一方弱势也就罢了，可现在这样，有得他头疼的。</p>
他正向再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喧哗声，隐约夹杂着几句“神女碧落”的惊呼。</p>
张导扭头看过去。</p>
只是一眼，他的呼吸忍不住屏住。</p>
黑色长裙参照了西方裙装的设计，充满蓬松垂吊感。</p>
长裙上布满白色的符文，显得禁忌而诡秘。穿着长裙的人清冷而漠然，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神明。</p>
直到她缓缓走到张导面前，勾唇笑起来，身上才多了几分烟火气。</p>
“张导，我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的。你和制片人不必担心拍摄进度受到影响，童寒那边我可以解决。而且能让她拍戏时更敬业些。”</p>
张导一愣。</p>
宁檬这一过来，就说要帮他解决掉一件麻烦事。</p>
看着宁檬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张导也没怀疑，“如果可以当然是最好的，你要怎么做？需要我配合吗？”</p>
“不用的，都交给我就好。”</p>
离间罢了，还真不需要张导帮她什么。</p>
她会特意过来和张导打招呼，也是不想让剧组的人对她心生不满。</p>
张导脸上浮现笑容，“那成，去准备吧，拍完这一场，下一场就是你的戏份了。”</p>
宁檬点头，走回到司霍身边。</p>
她接过司霍递来的水，就着吸管喝了两口，很注意，没有蹭掉唇上的口红。</p>
“还要再看看剧本吗？”司霍问她。</p>
宁檬虽然是从央影毕业科班出身，但不是说科班出身的人演技都特别好。</p>
她以前演技只能算合格，偶尔遇到难一些的戏份还会ng很多次。</p>
宁檬摇头，“不用了，我把台词都记下来了。”</p>
她好歹是魂穿，在妖界的修为虽然带回不到现代，但她的记忆力和视力，的确都比以前要好上不少。</p>
她安静站在角落，观察着别的演员拍戏，顺便找一找感觉。</p>
没有等太久。</p>
张导高喊：“第五场戏的演员就位。”</p>
一间上下两层的豪华公寓里。</p>
助理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p>
接起电话。</p>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清冷而克制，像是初春的溪水轻轻叩击玉石。</p>
“给我榨一杯柠檬汁送上来。”</p>
“是的。”助理回道。</p>
他走进厨房，把精心挑选的柠檬清洗干净，扔进榨汁机里。</p>
汁水榨好后，一股浓浓的酸味在室内弥漫。</p>
助理默默捂着腮帮子，觉得牙齿酸得慌，也不知道他家老板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这原汁原味的柠檬汁。</p>
榨好后，助理挑了个最好看的杯子，把柠檬汁全部倒进里面。</p>
然后，他端着杯子走上二楼，敲响书房的门。</p>
“进来吧。”</p>
助理推门进去，把杯子放在男人手边，又毕恭毕敬退了出去。</p>
门口要合上时，助理抬头悄悄打量男人一眼。</p>
他坐在那里，就已经敛尽世间风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