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个“人”发出一声野兽一样低沉而震慑人心的声音:“滚。”
那狗已经连抽搐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知是死是活。但仍被颤抖着的树根般的手臂死死勒住脖子。
面朝天,无表情,无声音。这个画面在哪似曾相识。竟是大型猫科掠食者仰身咬住猎物喉咙的样子!
任凭那妇女在那如何大喊大叫,动手动脚,以及朝路人呼救,他就是纹丝不动。
这样过去大概1分钟。他松开手。那只大狗的身子滚向一边。两只动物都躺在地上不动。一个没了呼吸,一个在大口喘气。
那妇女赶紧上去查看她那宝贝的情况,然后哭泣着叫嚷起来。
大喘几口气后,他从地上缓慢爬起来。他后背肩胛骨处的牛仔外套被柏油路面磨破两个洞,露出黑色毛衣。他感觉到背后凉飕飕,手往后背一摸:“妈的,我的唯一一件牛仔夹克。”
那妇女确认狗死了,朝他这边过来,马上开始张嘴嚷嚷:“我不是让你停……”
“闭嘴。害死这条狗的是你自己。”
那妇女愣了一会儿马上又要张嘴叫嚷:“你他妈算什么玩意,你敢把俺家的宝贝……”
他上前一步放低声音:“少乱叫,否则,让你和这狗一起,躺!在!这!”他瞪着那妇女的眼,眼光仿佛贯穿了她,如同一支随时会爆发出子弹的枪管顶在她的眼球上一般。
叫嚷声停下了。那妇女转身蹲到那条死狗面前,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他走到钟龙龙和小可乐身边,小可乐还在抽泣,却好像有点在强忍着疼痛一样。他问道:“你俩伤到哪了?”
“可乐背上被咬了一口,不过应该不太重。至于我呢……”她抬起满是血的右手,一道深深的口子清晰可见。然后她又翘着脚尖把右小腿肚往前一转,“哦,还有这里。”深蓝色牛仔裤渗出的血液一直流到她的棕色短靴里,又从鞋帮渗出来。
他看了看她两处严重的伤口:“好吧。绿牌子卫生室?”
“嗯,绿牌子!走吧!”
“你俩恐怕都得打五针狂犬疫苗才行,我记得是这样。来,让我抱着她。”
她伸手把小可乐递到他怀里。
他不得不慢点走,才能和腿疼的她同步。好在社区卫生室离得很近,就在从旅馆来小广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