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的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只能透过一条缝，看着眼前被缩小拉成一条线的景象。他趴在地上，一个警察一边擦汗一边说，大家看哎，这家伙现在的姿势真跟他名字一样，像条狗。
三狗使劲的抬起头，哀求道：“求求，求求爷爷们……别打了，再打就真成死狗了。”说完发出“嗷嗷”的声音，泪水从眼缝里面淌了一地。
胖子不愧是胖子，肉长的厚实，比较抗打。
胖子强打起精神，他要解决心中的一个疑问。他看着三个警察中那位岁数偏大一些，面相和善的一位，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抖抖索索的问：“爷爷，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们就拿了那么多的钱，真的。”他还想说我讲实话，你们为什么还打啊？只不过忍住了，没敢往外说。
那位看着胖子说道：“你胖子，三狗还有夜窑子的老鸨三个人，居然说出了三个数目字，你还委屈了，委屈你了吗？”胖子一听，更不敢说话了。
“就算老鸨说的数目字有些夸大，可是你和三狗说的总该一样吧？为什么三狗说的数目字要比你多出二个大洋来？”那位警察又补了一句。
胖子一脸的茫然，他忘了还有三狗的存在，人在强大的精神和肉体的压力下，暂时忘记某个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仔细的想了想，胖子找到了问题所在的关键。
“知道了各位爷，我忘了算上姑娘们的辛苦费了，还有夜宵的钱。”胖子急忙解释道。
三个警察听了胖子的话，互相看了一眼，面相和善的那位从腰间抽出皮带来，对着胖子就抡了过去，另二位也不落后，一齐上去给了胖子一个三人不分前后主次的混合暴打。
一位警察边打边骂：“你娘的，这样的钱你狗日子也好意思省！”
审讯完毕，让二人摁了手印在询问笔录上，将二人收了监，关在了一处。
借着昏黄的灯光，胖子还是认出了三狗，三狗也认出眼前这个受过无数次伤害的陌生人，竟然是胖子。
两人不再像平时一样，见了面不是你怼我，就是我骂你，每天总是吵个不停。
无法站起来的两人相向爬行，到了彼此的跟前，伸手抱住对方，整整，整整的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