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嘴脸毫无隔阂地显现在少女娇俏的面容上,可见吵架业务十分熟练。
没听那一句“xxx没了吧”礼钺的心就翻来覆去痛了一次,好在道心已经碎了,不在乎开天录的器灵在道心渣滓上翩翩起舞,他右手如刀直切向她雪白的脖颈,却是如同云雾一般一透而过,恼怒回嘴道:“真是祸害遗千年!”
“哈?祸害?谁是祸害?老娘可曾动过你青云宗一砖一瓦一个男神?啊呸!整个宗门跟疯狗一般拿着天罗地网追着本姑娘上九天下黄泉,是宗门里哪个老不正经死了奔喜丧啊!”
“我警告你!你骂我可以!你再!”
“我就骂!本姑奶奶就骂你们青云宗的列祖列宗了怎么”,少女长吸两口气,挺了挺一平见底,横眉竖眼道:“怎么滴!”
“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竟然还拿我收的凡人弟弟妹妹放在杀阵中当诱饵,有道是祸不及家人,这是人干的事?这是正道大宗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该骂?”
“这是血煞宗干”
“我不管!”,少女大手一挥,骂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礼钺终于抢到一点话头,当即喝道:“你那些个凡人可是本尊一剑破开尸海连天大阵,一袖救出”
少女瞪大了灵动的双眼;“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必,区区小事罢了。”,礼钺想起自己过往的英姿,负手而立,面色虽仍平淡不惊,但心中略有嘚瑟。
“我谢你个头!”
礼钺愣了愣,不知她为何这都能赶上骂自己。
“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自称天地正宗,遨游天地,看见好东西就狗眼一亮,张口就是此物与我有缘!a,tui!若是法宝或是后天灵宝也就算了,本姑娘在你们的分类里面是先天灵宝!先天灵宝是什么你懂不懂!”
“先天灵宝,天地生之,远古之灵”,礼钺面色郝然,支吾说道:“凡宝物强者得之,本尊是向来不屑于“此物与我有缘”这一套的!”
“那可不是!”,蓝纱少女翻了个白眼:“那些个人至少还左瞄右瞄,假模假样地退让谦让一番,收入怀中前还编些像模像样的根脚,您是什么人啊!您是大爷!不管三七二十一,乘剑而来御剑一劈,甭管还活着多少,大喝一声“青云宗礼钺在此,谁敢阻挠,此物本尊必得之!”。”
“tui!tui!tui!一个个的馋人家身子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狗咬尾巴皮,真贱!”
“够了!”,礼钺大喝一声,虽然法力不再,但余威犹存,一下子把蓝纱少女吓得面色一白,战战兢兢,明知道眼前的不过是银样镴枪头,却也不再叽叽喳喳。
少年冷眉一竖,傲然道:“昔日我救了你一家,也追了你一世,不管你心里如何想法,我问心无愧,自当恩怨两消,今日我道基已失,宗门难觅,自当来世,不愿与尔再生纠葛!”
只见他背对蓝衫少女转身离去,泥泞上淌开两行蹒跚的足迹,昔日仙人的背影有些颓然。
沉默半晌。
“喂!”,蓝纱少女喊道,但那背影没有回头,愈行愈远,什么自当来世都是假的,他也许会寻个地方再次自我了结。
少女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又喊道;“那只叫礼钺的,我还会点法术在这个世界能用,你要不拿石头割点麦穗吧!”
少年转过身来,瞪了她一眼,目中带着羞怒,将那片深握在掌心的锋利石片赌气一般地用全力随便寻了个方向扔了出去,只见她葱指尖擦了几次,燃起了一朵明亮的火焰。
片刻后。
少年捧着一只残了半边带锈的铁器,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看起来一派糊涂的麦汤,一边囫囵吞下一边哭,少女在一旁低声细语安慰他,他仍是泣不成声,膝盖和面皮上糊的全是泥巴,他在麦田里爬了好久才把那枚不知道扔在哪儿的锋利石片找着,简直是奇耻大辱。
说起来他原本傲气地去河边找了石头,想来也不会缺一枚石片,结果摸了半天全是圆滚滚的鹅卵石,好在糊里糊涂捞起了别人丢弃的破烂铁器,也不算一无所获。
耐艹的牛皮靴温暖了泥泞的脚丫,简单的麦汤满足了饥饿的肠胃。
欸!少年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真香!